04
我聞言一愣,差點忍不住笑了出來。
我連自己老婆當麵出軌都不計較,還能計較一個平安扣?
「你今天不陪他逛街嗎?再不出門要遲了。」我好心地建議。
她一看手表,立即頭也不回地轉身離開。
看著她逐漸消失的背影,我心下沉甸甸的,隻要是在周子琅麵前,一切都要向後排。
眼看離開的時間越來越近,清理物品也被我提上日程。
我翻開唯一一本婚紗照,指尖微顫地摩挲著,當時薑雪堯並不願意同我拍照。
是薑父左勸右勸,甚至威脅不讓她出國看周子琅。
她才心不甘情不願陪我拍了一本。
手機叮叮兩聲,我以為是療養院發來的預約信息,趕緊劃開。
入目的是薑雪堯與周子琅的親密寫真照,兩人半赤裸著濕身熱吻,曖昧意味十足。
一連串好幾張,每張兩人都是四目相對,那眼裏的愛意恨不得膩死對方。
我看看手機又看看相冊,隻覺十足諷刺。
周子琅甚至赤裸裸地配文:「他占有你的名,而我占有你的靈魂和肉體。」
我屏住呼吸,將手上的相冊一張張撕下來全扔進了馬桶裏。
離開的前一天,是我生日。
薑雪堯也難得地待在家,甚至還主動地給我買了一個蛋糕。
我心下隱約有些高興,親自下廚做了一桌子她愛吃的。
剛上桌,就看到她不停地敲著手機,不用問,肯定是和周子琅發消息。
我定定地看著眼前的女人,嘴唇開開合合,隻說了一句:「我們離婚吧。」
她混不在意地嗯了一聲,手上打字不停,嘴角還噙著抹笑。
我抿直了唇,望著一桌子菜,隻覺腳底板冒出一股涼氣。
半晌,薑雪堯才後知後覺地問了一句:「你剛說什麼?」
我頓了頓,笑了一聲:「沒事,再不吃,菜冷了。」
她募地起身,目光隨意地瞟了我一眼:「子琅和我定了餐廳,我出去吃,你要一起去嗎?」
她雖然問出了這句話,可眼裏沒有絲毫邀請的意思。
我強扯起一抹笑,搖搖頭。
她如釋重負地拿起手機,轉身走人,一留念也無。
視線落在她送的蛋糕上,我自嘲般地輕嗤一聲,堂堂薑董竟然將情人不要的蛋糕,拿來送自己丈夫。
再一次感謝周子琅,要不是他的朋友圈。
我真不知,薑雪堯這麼會持家有道。
我嗬嗬笑著,嘴咧的極大,直到將所有的菜全倒進垃圾桶,我才脫力似的坐下。
這時,回收物品和衣物的機構剛好上門,我抹了把臉,眼睜睜看著他們把薑雪堯為我采買的衣物一箱箱裝上了車。
他們和薑雪堯本人一樣,我都高攀不起。
清理完物品,我去了趟療養院,護士告訴我,母親一直昏睡,絲毫沒有醒的跡象。
我靜靜地陪了她一下午,才去了趟薑家老宅。
見到我薑父並不意外:「都準備好了?」
我點點頭,猶豫半晌才開了口:「伯父,我沒有其他請求,隻我母親的事不要告訴她。」
他打量我一番,半晌才點了點頭,隨即將我的證件全部還給了我。
直到回到房間,我心裏隱隱有些激動。
明天!
就能離開這個傷心地。
我的世界再也沒有薑雪堯。
那夜,薑雪堯徹夜未歸。
我沒事人一樣,一夜好眠,或許是拿到證件心中的大石總算落了地,我睡的格外的香。
趁她人不在,我將離婚協議直接放在她枕頭底下。
她應該能笑著入睡吧。
我拖起行李箱一路走到薑宅門口,最後深深看了臥室方向一眼。
彎身上車,直達機場。
剛到達候機室,消失一夜的薑雪堯突然給我發了條消息。
「房間裏的套套沒了,你去買幾盒。」
「具體尺寸,你......問下子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