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啟希不耐煩地提高了音調:“你一定要這樣曲解我的意思嗎?!”
呂陽光嘴唇輕顫,“如果我說,我就是不願意跟她跳這支舞呢?”
“你怎麼變成了這樣?你不是一向標榜自己最愛舞蹈事業,最敬業嗎?還說自己要跳到八十歲!”任啟希很不理解,很不讚同。
呂陽光回望任啟希,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心中暗自感歎,虧得任啟希還記得自己對舞蹈的喜愛。
如今他已將文工團領舞的位置指定給了唐秀詩,此刻竟還能這樣平靜的提及跳舞之事。
“別再耍小孩子脾氣了,”任啟希繼續說道,“春晚已經迫在眉睫,你還沒和秀詩一起練習,現在就跟我走。”
話音未落,他不由分說地拉起呂陽光,徑直往文工團的方向拖去。
自己違背諾言徹夜未歸,他也未作絲毫解釋。
原來不愛,便真的是這般漠不關心。
到了文工團。
任啟希硬生生地將呂陽光從車內拽了出來。
唐秀詩早已換上了舞服,在見到任啟希和呂陽光的瞬間,便以一種過分的熱絡迎了上來。
“陽光姐,你可算來啦~”
呂陽光冷冷地盯著唐秀詩那張虛偽的麵容。
唐秀詩立刻一副委屈的模樣,仿佛隨時都能落下淚來,“陽光姐,我是不是讓你討厭了啊?”
呂陽光還沒說話,任啟希倒是先開了口。
“怎麼會呢,秀詩。你可是在國外頂尖舞團深造過的,這次就拜托你多多費心,好好指導一下陽光了。她嘛,雖然在某些方麵稍顯笨拙,但我相信你的耐心和技巧定能讓她有所進步。”
呂陽光轉眸看向任啟希,隻見他對自己下了命令:“今天你就聽秀詩的,她不讓你走,你不許走!”
唐秀詩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對任啟希保證道:“啟希哥,你放心,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了。我一定會全力以赴,讓咱們的‘蝴蝶雙飛’成為今年春晚最耀眼的節目。”
任啟希:“我當然相信你,秀詩。”
送走了任啟希,唐秀詩立刻收了那副乖巧溫柔的模樣。
舞蹈室內,氣氛驟然變得緊張而壓抑。
呂陽光站在空曠的舞蹈室中央,麵對著鏡子,心中雖有預感,卻未曾料到唐秀詩會如此直接地為難她。
音樂響起,唐秀詩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悠閑地端起水杯輕抿,眼神中帶著幾分挑釁。
她故意挑選了一支節奏快、動作複雜的舞蹈,要求呂陽光一遍遍地重複。
每當呂陽光的動作稍有遲緩或失誤,她都會輕描淡寫地指出:“陽光姐,這裏不對哦,再來一遍吧。”
隨著時間的推移,呂陽光的體力逐漸耗盡,雙腿如同灌鉛般沉重,呼吸也變得困難。
唐秀詩眼中閃過一絲得意,“陽光姐,你再把這段跳個十遍吧。我相信,多跳幾遍,你一定能找到那種舞感。”
呂陽光目光空洞地望著她,嘴唇微動,最終卻隻是無力地垂下眼簾,沒有反駁。
任啟希,你想讓我跳的,那我便跳。
就當最後送你的。
舞室內回蕩著單調重複的音樂,呂陽光的每一次跳躍都像是在與自己的極限抗爭。
當第十遍結束時,她幾乎是踉蹌著停了下來,整個人仿佛被抽空了所有力氣。
唐秀詩站起身,語氣中帶著一絲勝利的意味:“跳完十遍,現在可以去食堂吃飯了。”
隨後,她起身快步地離開了舞蹈室,留下呂陽光一人。
呂陽光凝視著鏡中那個疲憊不堪、發絲淩亂的自己,嘴角勾起一抹苦笑。
她緩緩地、幾乎是機械性地站起身,踉蹌著走向舞蹈室的門口。
然而,當她顫抖著手去推門時,卻發現門紋絲不動。
呂陽光一驚,她用力拍打著門板,呼喊聲在空曠的走廊裏回蕩,卻未換來任何回應。
唐秀詩竟然故意將她鎖在了這裏?
呂陽光的腹部開始隱隱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