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節拜年時,我救下溺水男子。
父親大罵我道德敗壞,光天化日和男人親嘴。
母親指責我讓父親丟臉。
我厲聲反駁:「我在醫院不光和異性患者做人工呼吸,我還摸過他們裸體呢!」
父母氣急敗壞,將我迷暈後送給他們一家,讓我自己承受做錯事的代價。
......
我因為在醫院工作,今年難得能排到休息。
父母一大早帶著我來了表姨媽家拜年。
一家人圍在一起聊天,有說有笑的。
因為天寒地凍,大門是緊閉著的,就隻開了窗戶通風。
就在這時,大門突然被人一腳踹開,王春花白著一張臉衝了進來。
「清露,清露,你是醫生,快來救人!」
我知道王春花,她是住在村子的最裏麵的那家。
不過我對她的了解也僅僅隻是知道有這個人,碰到後也不過是點頭之交。
父親連忙推搡著我:「快去快去,你可是大醫生!」
一時間,所有人都在起哄,我仿佛被架到了道德製高點。
我還算冷靜地開口:「打20,我雖然是醫生,但是內科,不一定能幫得上忙。」
出於專業本能,加上電視時常會播放這種新聞。
我還是留了個心眼。
然而王春花卻急得直拍大腿:「清露,你一個大醫生這是想見死不救嗎?!你這是要逼死我呀!」
我張了張嘴,還沒來得及說話,父親一個巴掌扇到了我的臉上:「你當醫生是治病救人的,我讓你做什麼你就去做!」
我感覺耳朵一陣耳鳴,有些愣住了。
從小到大我都知道父親好臉麵,喜歡在老家充當大家長的角色,不容許我對他有任何的忤逆。
但這樣當著眾人扇我耳光的事,也是頭一次發生。
所有人都愣住了,唯獨父親十分享受被眾人欽佩的目光。
他清了清嗓子,擺出威嚴的態度:「馬上去救人。」
見狀,王春花一把拽住了我,飛奔到了河邊。
到了之後,我才看清周圍早已經圍了一群人。
所有人的目光齊聚在我身上,他們看向我的時候眼裏帶著期待。
我強壓下心頭剛才的陰霾。
王春花按在我的肩膀上,神情焦急:「你是大醫生,快給看看怎麼辦!」
我一看就知道這是溺水,李大國此時臉色已經變得有些青紫。
我深吸一口氣:「過來一個人幫我做人工呼吸,他現在狀態很差,如果不抓緊時間隨時會有生命危險,還有要趕緊打急救電話。」
我頭也不回喊了一聲,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雖然術業有專攻,但幸好溺水是絕大部分醫生都能處理的。
然而,在我說完後,其他人都無動於衷,一副抱著手看戲的狀態。
我有些困惑:「電話打了嗎?」
王春花雖然焦急,也隻是滿不在乎搖搖頭:「你不是在這裏嘛,就算打電話也是拉去醫院,我們老百姓去趟醫院非得被扒層皮下來,去不起!」
我幾乎要罵臟話,大口喘氣:「現在來個男的過來幫我做人工呼吸,我一邊要做心肺複蘇。」
地上的李大國眼珠子一點點瞪大,情況明顯越來越差。
周圍少說也有十幾二十人,但沒有一個人上前。
其中一個男人吊兒郎當開口:「你是醫生,我們對這些又不懂,你一個人來不就行了,別囉嗦了,趕緊的吧。」
本想著有個人幫忙可以更好配合,但現在看來,也就隻能我一個人了。
我摒棄一切雜念,開始為李大國做心肺複蘇。
一個循環過後,我清理了李大國的口鼻分泌物後,抬起他的下頜,開始為他做人工呼吸。
我都耳邊瞬間響起各種起哄聲,甚至有人開始發出各種陰陽怪氣和口哨聲。
一個男人扯著嗓子喊:「我現在也跳下去,大醫生能不能也親我嘴巴呀!」
此話一出,幾個男人都跟著附和。
話裏行間都是譏諷。
但我絲毫不在意,這是一個醫生的職業素養。
此時我們沒有性別之分,隻是患者和醫生。
在我選擇拯救他以後,我就會盡一切可能去努力。
我用盡全身力氣去按壓,幾個循環過後,李大國口中噴出汙水。
他的臉色也一點點紅潤了起來。
我累得氣喘籲籲,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迎麵跑來兩個身影,父親臉上氣勢洶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