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啊,你要借多少?”
“五萬塊吧,以後還你。”
“行,還不還的無所謂。”王誠海心不在焉,王思巧樂開了花。
忙碌的張明芳顯得有點多餘,雖然家裏的財政大權在王誠海手裏,但有多少數,張明芳知道個大概。
開口就是五萬塊錢,明年小穎的學費、保險費、停車費、物業費不交啦?
他們又不富裕,況且,兩年前王思巧借的兩萬都還沒還!
張明芳委婉地提醒道,“巧巧啊,家裏最近比較緊張,要不你過段時間再買車,又不是剛需......”
王思巧怪異的眼神瞥向張明芳,癟著嘴拽了拽王誠海的袖子,“哥,嫂子不同意。”
“關她屁事,她有啥資格說同不同意,又不是她賺的。”王誠海悻悻然地收起手機,掙紮了幾下才從炕頭爬起來,不耐煩地掃向張明芳,對王思巧吹噓,“你哥本事不大,這點小錢還是有的。”
王思巧像是勝利者般對張明芳露出一抹譏誚,轉頭還給王誠海把鞋子挪到腳邊,“要說還是哥哥好,一家人不說兩家話,等我們買了新車,我們一起自駕遊。”
他們已經在暢想遊玩的藍圖,張明芳心很累。
她也不是沒上班,夏天去燒烤攤當鐘點工,冬天就去給人洗車。
當家庭主婦沒有收入來源,冷暖自知,有點錢吧,還大部分都搭進生活支出裏。
一頓飯吃得焦躁不安,張明芳想著找個跟王誠海獨處的機會,勸勸老公。
結果,王誠海筷子一放,抹抹嘴,當場轉款,隨後灑脫地雙手插兜,大搖大擺地往外走,“我去會會幾個老同學,明芳,你把家裏料理好。”
王思巧笑得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上,婆婆把剩下的餃子放冰箱裏,敲打張明芳,“你也不要太小心眼,能者多勞,當大哥的幫著點妹妹,這都是應該的。你這個大嫂,怨言別太多,去把碗洗了。”
張明芳一肚子火,什麼叫她小心眼,她有怨言。
那王思巧倒是給她五萬塊啊,再不濟把兩年前的先還了!
“媽,你做為家長,一碗水端不平就算了,怎麼還說我的不是?”張明芳也不是白長了一張嘴,她忿忿道,“生產隊的驢最能幹,那不是磨一輩子,累到死?我都忙一上午了,不是應該巧巧洗碗嗎?”
“你這個娃娃,怎麼還說不得了,說兩句跟我吆五喝六的?”
李荷香發火,王思巧又唱起了紅臉,“哎媽,不氣不氣,我洗就我洗,多大點事嘛!”
“不,今天這碗必須她給我洗了!慣的,一點規矩都沒有,南蠻子就是南蠻子!”李荷香寸步不讓,咬牙切齒道,“她不洗,把你哥喊回來,我這個老婆子管不住,就讓你哥管!”
嫁進王家十年了,婆婆倒是摸得清,她那個混不講理的兒子,能壓住張明芳。
張明芳忍氣吞聲,不是真的怕王誠海怎麼樣,而是放心不下女兒小穎。
她還在洗碗,王思巧就拉著李荷香去市場趕會。
屋子裏忽然清靜下來,張明芳將桌麵擦幹淨,清洗了抹布搭在灶台邊,這才走到院子裏坐下。
北方冬天的太陽明晃晃的,卻感覺不到絲毫溫度。
看了眼時間,差不多該回去了,還得接小穎放學。
她沒有給王誠海打電話,用腳趾頭想都知道他在哪裏。
這裏的巷子四通八達,每家每戶都是雙扇大鐵門,裏頭是縱深的磚瓦房。
就在村口的老槐樹下有家麻將館,王誠海回村總是在這裏鬥誌昂揚。
這次張明芳剛準備進去,遠遠地就看到老板娘穿了緊身旗袍,提著水壺給王誠海添水,王誠海一巴掌抓在老板娘的屁股上,“老都老了,身材還這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