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清月深吸一口氣,平複好情緒,提著行李箱回到房間。
盡管她知道江漫音的任務很荒謬,大概率是假的,但是也沒有和黎雋安爭執,因為她很清楚這樣做沒有任何意義。
她身邊的每一個人,都會無條件地選擇相信江漫音。
她已經沒有精力繼續和這些人糾纏。
關門的時候,溫清月看到黎樹玉飛撲到黎雋安懷裏麵,委屈巴巴地和他說著什麼。
在聽到黎雋安說江漫音要來的時候,他的臉上露出興奮的笑容,緊接著溫清月的房門又被敲響。
“你搬到其他房間,讓漫音阿姨住在這裏。”
黎雋安聽到這話眉頭一皺,剛想說什麼,溫清月就爽快地點頭答應。
看到她將東西搬到另一個房間,黎雋安抱著自己的枕頭跟了過來。
“我和你一起住這間。”
“不必了,這間房間太小,住不下兩個人。”
聽到溫清月的話,黎雋安動作一滯。
但最終他還是什麼都沒說,隻是默默搬到另外一個房間。
江漫音第二天就搬了過來,是溫父親自將她送過來的,看到溫清月將主臥讓給江漫音,他滿意地點頭。
隻是,麵對溫清月的時候,臉上依舊帶著冷意。
“離婚手續的事情別再拖下去了,盡快去辦。”
目光轉向江漫音時,溫父又露出慈祥的笑意,他從口袋裏拿出一個小巧的戒指盒在江漫音麵前展開。
“這是我特意找人定製的鑽戒,給你們做婚戒,你看看喜不喜歡。”
看到戒指上的巨大粉鑽,溫清月立刻衝上前去將戒指奪過去,眼裏瞬間就泛起淚花。
她看著那顆粉鑽,憤怒地質問溫父。
“這是媽媽留給我的東西,你有什麼資格給別人!”
這個人,還是他白月光的女兒!
想到因為操勞早早病逝的媽媽,怒火就占據著溫清月的整顆心。
她可以和黎雋安離婚,也可以給江漫音當伴娘,但她不能讓媽媽受到這樣的屈辱!
溫父沉著臉,“溫清月,把戒指還給漫音,你和你媽都靠著我養活,我當然有資格處置這顆鑽,而且這本來就是她欠雨蘭的!”
溫清月被他的話氣得忍不住笑了起來。
“這顆粉鑽是外祖母給媽媽的,不是你們溫家的東西,還有當初是你心心念念的雨蘭將你拋棄,也是你主動追求的媽媽!”
“要說虧欠,也是你欠媽媽的!”
溫父的巴掌重重溫清月的臉上,她的嘴角都被打出血,可是她卻依舊不肯服軟。
“無論如何,我不會把媽媽的東西交給你們!”
看著她執拗的模樣,黎雋安忍不住走到她麵前勸說起來。
“一顆鑽而已,也不算什麼貴重的東西,你要是喜歡我再買一顆送你就好了,這是溫叔叔對漫音的心意,你何必爭搶。”
“溫家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來管。”
溫清月淡漠開口,想要拿著鑽戒離開,可是溫父卻直接拿起旁邊的凳子砸在她的背上。
她摔倒在地,疼得眼淚湧出,卻依舊緊緊地攥著那枚戒指。
這是母親留給她的東西,她不會讓出去。
就在她掙紮著要起身的時候,溫父卻直接踩住她握著鑽戒的手。
“溫清月,把東西還給漫音!”
劇痛讓她的大腦短暫地陷入空白,回過神來後,她發現屋子裏這麼多人,都隻是默默地看著。
她的丈夫,兒子,沒有一個人站出來保護她。
而她的父親,卻為了別人的女兒,恨不得將她的手指踩斷。
十指連心,溫清月疼得臉上煞白,滿臉是汗,可她依舊倔強著不肯鬆手。
“要這枚鑽戒,還是讓我答應離婚,你們自己選!”
聽到這話,黎雋安終於站出來將溫父拉開。
看著溫清月血肉模糊的手,他心疼地歎了口氣,“清月,你何必這麼執拗呢,是不是很疼。”
溫清月冷笑著看著他,“明天我會和你去辦手續,沒必要在這裏假惺惺地關心我。”
她拿著那枚鑽戒,起身離開黎家。
溫母的墓碑前,溫清月將撬下來的粉鑽小心地掩埋。
“媽,我好想你,我還能再見到你嗎?”
來到這個任務世界,她唯一得到的真正關心,來自於溫母。
回到黎家的時候,黎雋安坐在客廳的沙發,麵前擺著藥箱。
看到狼狽的溫清月,他立刻起身握住她的手,“傷得這麼重為什麼不去醫院,我現在帶你去。”
溫清月將他的手甩開,淡漠開口,“不會耽誤明天的離婚。”
她心裏清楚,黎雋安這難得的關心,隻是害怕她不同意離婚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