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我回了公司,路過許愛的辦公室。
許愛聽見動靜,立即跑出來抱住了我,親昵地貼著我的臉頰。
“老公,我等你半天了,你去哪了?”
“不是摔了一跤嗎?去醫院檢查了。”
我笑了笑,想要推開她,卻被她死死黏住。
鼻間嗅到了濃濃的酒氣。
“嗯~不要嘛,我今天要當樹懶寶寶,一直掛在老公身上。”
說著,便想要吻我,我卻躲開了。
我眼神複雜地看了她一眼,想要將她放在辦公室的沙發上。
她卻死死掛住我的脖子,囈語道:
“顧衍,不要離開我好嗎?”
“就一次,讓我放縱這麼一次好嗎?”
我木愣在原地,顫了顫嘴唇,閉上眼將她手指一根根掰了下來。
原來,她一直將我幻想成顧衍。
她嘴裏的老公,喊的一直都是顧衍。
我看著昏睡的她,視線放在了她的手機上。
我一直都不知道她手機的密碼,我試過我的生日,她的生日,都打不開。
可這一次,我輸入了顧衍的生日,卻立即打開了。
鎖屏壁紙是我和她的照片,桌麵壁紙卻是顧衍和她的照片。
許愛,你還真是個十足的騙子。
很快,她與顧衍的聊天語音映入我的眼簾。
“她最近對你怎麼樣?要是對你不好......”
“她對我很好,結婚紀念日,剛給我買了一輛跑車,希望這樣的幸福可以一直持續下去......”
聽見這話,許愛的聲音有些低沉沙啞,回複道:“你們幸福就好。”
“唉,許愛,你這一次給我買的這件阿瑪尼西裝,我不是很喜歡,還是給祁羨穿吧。你也是的,萬一祁羨知道......”
聞言,許愛卻立即緊張回道:“不要管他,你不喜歡嗎?那我給你買一件更好的。”
看著辦公桌上那套被退回來的西裝,我兀自笑了笑,將手機放了回去。
這時,辦公室的門被推開,顧衍隨意的走了進來。
看見我,他愣了一下,似沒想到我居然會在這裏。
“祁羨,好久不見。”
他穿著一套更加華貴的西服,向我打著招呼。
我笑著點了點頭,壓住情緒,“確實好久不見。”
大概是聽見了我們的交談,許愛從昏睡中醒來。
看見我的一瞬,她臉上浮過些許慌亂。
可當看見顧衍,她卻鎮定了下來。
“祁羨?你什麼時候來的?中午談合作,喝多了酒,一不小心睡了一會兒......”
我還沒說話,顧衍卻搶先一步:
“許愛你也真是的,都讓你不要替我擋酒了,你酒量又不好還喝了一整瓶白酒。”
一杯倒的許愛,居然能為顧衍喝下一瓶白酒。
愛情還真是偉大。
我定了定神,斂眸開口道:“我就是過來請個假,上午摔了一跤,傷了骨頭,醫生讓我修養一周。”
許愛看了一眼顧衍,卻沒有像往日那般關心我。
“好,我等會就給你批假。”
我點了點頭,轉身想走卻被許愛叫住。
她慢吞吞從沙發上起身,將桌子上的西服遞給我。
“祁羨,這是我送你的禮物,你看看合不合身。”
聞言,一旁的顧衍臉上浮現一抹譏笑,開口道:
“許愛,你對祁羨可真好,阿瑪尼的西服說買就買。”
我不由得自嘲,若是以往,我肯定聽不出來顧衍口中的暗嘲,而是立馬幸福的接受許愛對我的“愛”。
可現在......嗬。
想必......此時的顧衍,心裏麵肯定早就樂開花了吧。
畢竟,在他麵前,我好像始終是一個失敗者。
我還記得,當初我父親車禍病危,急需用錢。
未婚妻張然卻卷走了所有的錢,轉身和顧衍結婚。
也是因此,我和她徹底決裂,轉身簽上了許愛的手。
那時,我以為握住的是和熙的春光,是昭烈的盛夏,是鎏金的秋風,是足以撫平我所有傷痛的“救贖”。
現在才知道,那其實是淩冽的寒冬。
讓我如今,寒徹肌骨,血滯凝絕。
想到這裏,我垂著眸子,壓抑住情緒:
“哦,晚些你帶回家吧,我約了客戶聊合作。”
其實不是客戶,而是律所的離婚律師。
我走出了辦公室,許愛卻追了出來。
“等等,祁羨,你手機忘拿了,有人給你發消息......注銷證件?你注銷什麼證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