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昨天,景墨帶著彩蝶去找了師父,他說要娶彩蝶為妻,因為她,懷了自己的孩子。
芷楓聽見這個消息,所有的堅持和信念,瞬間崩塌,原來小師叔,真的不愛她,甚至已經和別的女子,有了孩子,她覺得自己就像個傻子,糾纏他這麼多年,不僅沒得到他的愛,還讓自己卑微到了塵埃裏,或許離開,才是對景墨最好的報答。
師娘拿著喜服,來找芷楓。
“新娘子的嫁衣,是要自己繡的,可你從小被景墨寵慣著,自然不會這些,我都替你繡好了,快來試試。”
芷楓看著入眼的大紅喜服,失了心神,景墨也教過她女紅,可在她第三次把手紮的血流不止時,他皺著眉抓過她的手,又扔掉了針線。
“小阿楓不學了,大不了到時候,師叔替你繡一件嫁衣。”
那時候她以為,景墨會疼她護她一輩子,可不過三年而已,他對她就厭惡至極。
“謝謝師娘,這花樣我很喜歡。”
嫁衣穿在身上異常合身,芷楓在鏡中看見自己的臉,她不再像以前一樣歡快,也沒有彩蝶那麼明媚動人,難怪師叔會不喜歡她。
正愣神間,景墨不知何時走了進來,他看見芷楓身著嫁衣,滿臉錯愕,可隻是一瞬,他怒氣衝衝地跑過來,撕扯著芷楓的衣服。
“你瘋了嗎?我要娶的人是彩蝶,永遠都不會是你!”
“馬上把這嫁衣給我燒掉!芷楓,你最好擺正自己的位置。”
景墨的粗魯,讓芷楓的心,仿佛被剜去一塊般,疼痛不止,他以前連自己皺眉都舍不得,何曾這樣對待過她?
他曾說過,他寵在心間的女子,隻會有芷楓一人,任何人傷害她,他都會跟那人拚命,可轉眼間,他就成了傷他最深的人。
芷楓想解釋,卻在看見門口的彩蝶時,咽下所有的話語,那個平時溫良嫻熟的女人,滿眼都是怒火,她瞪一眼芷楓,哭著撲進景墨的懷裏。
“景墨,你是不是從沒想過娶我?要是你心悅芷楓,我會帶著孩子離開的。”
彩蝶梨花帶雨地哭訴,讓景墨更是對芷楓動了怒火,他將她的嫁衣,用法術燒成灰燼。
“你最好安分守己一點,不要存不該有的心思。”
他轉身溫柔地抱起彩蝶安慰。
“說什麼胡話,我此生,隻認你是我唯一的妻子,其他人,都是癡心妄想。”
芷楓的肩膀上,留下數道抓痕,已經微微滲出鮮血,她忍著疼和屈辱,扯出一絲笑意。
“小師叔,你放心吧,今後,我不會再對你,有其他的想法。”
景墨一愣,本以為她又會像以前一樣,哭鬧著糾纏,她突如其來的安靜,讓他有一點悵然若失。
他厭惡地看一眼芷楓流血的肩膀。
“把衣服穿好,這樣成何體統?”
“還有,我的婚禮,你就不要參加了,免得我看見你倒胃口!”
芷楓聽話地屈膝行禮。
“是,謹遵小師叔教誨。”
走到門口的景墨微微轉頭,卻沒看見芷楓眼裏的絕望,他以為她終是學乖了,卻不知,他婚禮那天,正是她出嫁之時,即便他允許,她也去不了了。
芷楓的寢殿旁,是一處溫泉,最適合練功,她從小體弱,為了照顧她的身體,景墨親自在這裏,為她開辟了一處庭院,別的師兄都集中住在一起,隻有她一人有自己的院落,這裏大到一桌一椅,小到一串風鈴,一個杯子,都是景墨親自挑選的,他給她的寵愛,從來都是明目張膽的。
“我的小阿楓,這裏就是你永遠的家,任何時候,師叔都是你的避風港。”
院子裏種著她最愛的桃花,樹下的秋千,仿佛還回蕩著她和景墨歡快的往昔。
“小師叔,我想蕩得再高一點!”
“好,我們小阿楓,永遠會像自由的小鳥一樣,想飛多高,師叔都陪著你。”
可自從三年前,景墨就很少踏進這裏了。
芷楓環顧著四周,到處都是景墨的身影,似乎每一樣東西,都沾染著他的氣息,讓她每看見一樣,都悲痛不已,這裏的東西,她不想帶走任何一件,到出嫁那日,她想親手燒毀這裏的一切。
肩上的痛,讓芷楓回過神,她緩步走向溫泉,想洗去身上的疲憊,可剛走幾步,就聽見那裏傳來的聲音。
“景墨,注意一下孩子。”
“沒關係,我有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