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親厭棄我十幾年,卻偏愛公主表姐。
她故意在公主的生辰宴上,讓我穿和她同色羅裙,
“下作小娼婦還想搶公主的風頭?!公主殿下不必顧及親戚情分!務必把這小蹄子扒光遊街!再扔入妓院反省十日!看她以後還敢不分尊卑!”
我被娘親親手推入妓院,遭千人騎奄奄一息。
苦苦熬過十日後,卻又被人指認行刺陛下,
我狼狽拉扯衣衫,打碎尊嚴露出滿身痕跡隻為求一個清白。
卻被眾人一口咬定,見到刺殺陛下的人就是我。
公主表姐因護駕有功被封為皇太女,而我卻被五馬分屍,
觀刑台上原本得意的母親在眼睜睜看我被撕裂後,又突然瘋了一樣掏出匕首衝向表姐。
直到我魂飄天際時方知一切真相。
再睜眼,我回到了公主表姐生辰那一天。
......
“苟株!你算什麼東西!也敢跟公主穿一樣顏色的羅裙!”
母親李若蘭左右開弓兩巴掌抽在我臉上,罵的咬牙切齒,
“一定是想借著今日公主的生日宴勾引外男!”
“我說你為何藏著掖著不要我看你今日的裝扮!又不肯與我同車前來!原來竟藏著這樣齷齪的心思!”
母親邊罵邊揪著我頭發抽耳光,直打的我嘴角崩裂,眼冒金星。
母親厭惡我,我從小便知。
就連名字都是滿滿的惡心,苟株,狗豬。
自小最常聽的一句話就是,
“看看你那個畏首畏尾的樣子!哪裏有我李氏將門半分風姿!你這樣的蠢貨連給你表姐倒恭桶都不配!”
府裏眾人說我是母親被流寇欺辱的印記,因為我母親壞了名聲終身不能嫁人,所以她才會這麼厭惡我。
我心疼母親的遭遇,拚命討好。
可不管我怎麼做,母親隻會更加厭惡我。
五歲時,大雪紛飛天寒地凍我在門外給表姐捧著母親為她新摘的梅花,單衣上落了厚厚的雪,渾身發抖的卻背下先生講的孝經,回去背給母親聽想要討她一個笑臉。
她卻摘下頭上的簪子往我嘴上戳。
“明知今天公主因為沒有背下課業被陛下罰了抄些!卻還要巴巴過來顯擺!小小年紀臟心爛肺!”
“一個低賤丫頭偷聽公主的課!你安得什麼心思!”
“你生來就是伺候公主的!再敢起什麼不該起的心思!小心你的皮!”
八歲,表姐學習騎射母親將我扯出來頭頂蘋果。
“給公主當靶子!是你這賤丫頭幾世修來的福氣!”
鋒利的箭矢嗖一聲貼著我的頭皮釘過去,嚇得我當眾尿了褲子,死亡的恐懼下本能的哭喊著娘親。
回應我的卻隻有狠狠一鞭子,皮開肉綻,
“丟臉的東西!都是因為你膽怯發抖才害得公主沒能射中蘋果!還不給我跪下賠罪!”
每次陛下聽聞後,看不下去要母親好好待我時,母親都會說,
“朱株這樣肮臟下賤的血脈,能容忍她活在世上已經是天恩!”
“陛下千萬不要憐惜她!更不要在她身上浪費分毫心思!您護好我姐姐留在世間唯一的血脈就好!”
“畢竟公主生來就沒了娘親…”
姨母本是當朝皇後,與陛下伉儷情深,與母親同日產子,卻在生下表姐趙梨兒後撒手人寰。
母親說表姐沒有母親可憐,又說都是因為我這個賤人克星,克死了姨母,把全部的愛都補償給表姐。
此刻高高在上的趙梨兒,故意柔聲問我,
“苟株,我給京中眾貴女下請帖時便說了今日會穿藕粉,你可是未曾留心請柬?”
趙梨兒向來人前溫婉。
母親一把薅住我的頭發,將我扯到大殿中央,按著我的頭往地上撞。
卻又在看向表姐時,換上了一派溫柔神色,
“公主就是太善良了,被這浪蹄子欺辱到臉上,還幫她找理由!”
“可惜了公主善心!公主宅心仁厚給她發請帖,可這賤人卻一把扔到火盆裏,還背著我給自己偷偷做了這套衣裳!癡心妄想搶公主的風頭勾引外男!”
母親說著一腳踩到我背上,用力擰碾兩下,
碾破我單薄的皮肉,一陣鑽心疼痛。
“公主千萬不要顧念親戚情分,務必把這小蹄子扒光遊街!再扔入妓院反省十日!看她以後還敢不分尊卑!”
一模一樣的話,我心裏卻沒了前世的悲涼。
因為我現在知道了母親一直認為,公主趙梨兒才是她的女兒。
我們出生時,娘親買通禦醫將我和表姐交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