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給季純的壓歲錢追得回來嗎?
還沒理清思緒,程厭和季純先回來了。
一進門,他把飯盒丟在桌上:「給你打包了點吃的,趁熱吃吧。」
我連眼皮都沒抬,拿出紗布認真給自己包紮。
程厭忽然著急:「你受傷了?」
他難掩愧色:「是不是剛才我砸桌子......對不起。」
說完抓住我的手,要幫我包紮。
「別碰我。」我本能縮回手。
他拽得緊,肅聲道:「別動!」
我憋了一股氣,想質問他現在知道關心,剛剛死哪去了?
一聲尖叫先響起:「啊!好痛!」
2
砰——
季純摔倒在地。
她痛苦地蜷縮著,細碎的哭聲傳來:「阿厭,我好痛......」
程厭幾乎是甩開我的手,他甚至來不及站起,就半跪的姿勢爬過去,把季純抱在懷裏,焦急萬分:「你怎麼了?」
「腳、腳好像被紮傷了......」
季純的腳底流了血,純白的襪子被染得鮮紅,腳底下,赫然一片碎瓷片。
程厭心疼地抱起她放在沙發上,拉過醫療箱,小心脫下她的襪子,細心包紮。
我坐在一旁,冷眼旁觀。
被他甩開的手血流如注也渾然不覺。
包紮好季純的傷口,程厭看向我的目光淩厲得能把我擊穿。
「你怎麼收拾的?這麼一大塊瓷片看不到,你眼瞎嗎!我看你是好日子過慣了,連衛生都打掃不幹淨!」
一字一句,仿佛冰刀子紮向我,無處可逃。
我抿唇苦笑:「都收幹淨了,我也不明白為什麼那麼大塊瓷片會從垃圾桶裏跑出來。」
我有潔癖,就算手指受傷,也強忍著痛把餐廳打掃得幹幹淨淨,絕不可能有那麼大一塊瓷片看不見的情況。
至於為什麼瓷片會從垃圾桶裏出來並正好劃傷季純,那就得問她了。
程厭顯然聽明白了我話中含義,臉色頓時鐵青。
季純眼睛一眨,哭得梨花帶雨:「巧姐,你什麼意思?你覺得是我把瓷片從垃圾桶裏翻出來故意劃傷自己嗎?」
「不然呢?」我反問。
「夠了!」程厭怒聲道,「黎巧,別自己是什麼人就看誰都跟你一樣!」
他冷眼看著我,目光定在我還在滴血的手指上:「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故意劃傷自己讓我心疼,能不能別那麼幼稚?小純跟你不一樣,她沒那麼多彎彎繞繞的心思。」
語氣幾乎是命令:「無論你是有心還是無意,總歸是你害她受傷,立刻給小純道歉!」
我沉默著看他。
鼻尖卻酸澀難忍。
七年了,在他眼裏,我就是爛人一個。
思緒不可控的回想起過往。
季純刷我和程厭共同使用的親屬卡,我隻是過問一句,他就立刻不耐煩,說我想太多,就是不上班閑的。
我為什麼不上班?
因為長久應酬的我,在一年前得了嚴重胃病,一度住進醫院。
程厭心疼壞了,自己獨攬所有事務,強製我休息。
我當起了家庭主婦,把我們的家打理得井井有條。
但因為請了傭人,所以在他眼裏我成了閑人。
「我讓你道歉!」程厭的聲音再次從耳邊炸開。
為什麼道歉?我憑什麼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