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一進文工團,便看到陸遠舟牽著蔣瑤走了進來。
這才知道,我苦練半年的舞蹈,馬上要迎來全軍彙演,領舞卻換成了蔣瑤。
做出決定的,正是陸遠舟。
“阿瑤比你有實力,更適合這次領舞,這是組織決定的結果。”
“誰都改變不了。”
我抬眼,靜靜看著他,嘴角嘲諷地勾起,“到底是組織決定,而是有人以權謀私,陸團長心知肚明。”
“許清歡,你跟阿瑤爭什麼!你是沾了她的光,才能嫁給我,把領舞讓給她不是應該的嗎?”
陸遠舟說得毫不避諱,我卻沒有如往常那樣心如刀割。
這些年,我早已習慣陸遠舟總是不顧我的情緒,要把我擁有的東西都給蔣瑤。
“好,她還要什麼?”
“包括陸夫人的位置我也可以讓。”
他的臉色變了變,看著我,以往冷淡的眉眼,此刻好像多了其他情緒。
怒意也戛然而止。
想說什麼,可又不知道如何開口。
是啊,說什麼呢。
燉我大黃的是他,讓我把領舞位置讓出來的還是他。
我已經聽話照做了,他還能有什麼不滿意的呢!
“遠舟哥,還是把領舞的位置給清歡姐吧!我不想你們因為我的事情鬧離婚。”
“我知道她因為上回那件事心裏不痛快,發發脾氣也是正常的,我還是給她道歉吧!”
蔣瑤嘴上說著要和我道歉,卻咬著唇淚,委屈不甘地看著眼前的男人。
“阿瑤,你說什麼呢,她偷走了你的幸福,現在讓讓你怎麼了。而且這是我決定的,誰也怪不到你頭上。”
經過蔣瑤的打岔,陸遠舟對我的態度重新變得冰冷。
“行了,許清歡別裝了,你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兒,離了我你能去哪?”
“再說了,你跟了我這麼多年,除了我誰還會要你這個二手貨?”
我仿若未聞,沒有搭話。
他篤定我隻是耍耍小性子,過不了幾天就會乖乖跟他服軟。
卻全然不知,我心底的愛意與熱情,在他一次次的偏心與傷害下,已然消磨殆盡。
陸遠舟看我這副冷淡的模樣,頓時火冒三丈。
“許清歡,你好得很,既然如此,你就在家裏好好反省,等你告訴我你錯在哪兒,我再回去。”
丟下這一句,陸遠舟便生氣地帶著蔣瑤離開了。
我沉默著,沒有挽留。
大彙演當天,我們的離婚申請終於蓋好了章,所有手續都已齊全。
我將屋裏屬於我的痕跡都清理幹淨,把屬於陸遠舟的離婚協議書放進了書房的抽屜裏。
然後便提著箱子,昂首挺胸地離開了這個我們一起生活了七年的家。
陸遠舟等不到我的反省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