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家糖果店,還有一個特愛吃糖的男友。
訂婚時,隻因我調整了伴手禮中糖果的口味,他大發雷霆,當眾悔婚離場。
那個被更換掉的口味,原來是他的白月光最喜歡的。
我換了,就變得不像她了。
於是我把糖果一點一點賣完,賣到萬聖節當晚,把剩下的送給全街的小孩,然後關上店門,遠走高飛。
可他卻追過來,哭著求我再給他做一次糖果。
我當著他的麵,把糖果送給隔壁咖啡店的年輕店長,對他微笑道: “不好意思。”
“本店不給死人做糖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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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晶晶的糖紙灑落一地,我蹲下來,將糖果一顆一顆撿拾起來。
全場鴉雀無聲,看著我的動作,良久才竊竊私語起來。
“這是怎麼了?”
是啊,怎麼了?
我一邊撿起糖果,一邊問自己。
就在十分鐘前,裴序在訂婚宴上大發雷霆,將整袋伴手禮砸在我的腳邊。
理由是我“自作主張”,將伴手禮中的糖果換了口味。
“訂婚取消。”他丟下這四個字,將我扔在原地,大步離開了現場。
我抬起頭,看到裴母站在我身前,目光憐憫:
“你看,我說了,他不會選擇你。”
現場的議論聲愈發大起來。裴母的話一出,所有人都知道這是一場不被祝福的訂婚儀式,甚至還在猜測,是我死纏爛打。非要和裴家結婚。
“我就說嘛,裴家怎麼會和一個開糖果店的結婚。”
我對上裴母的目光,不卑不亢道:
“訂婚是你兒子先提出來的,是他纏著我,非要‘選擇’我。”
“既然他中途毀約,那我也沒必要選擇和這樣一個反複無常、精神出軌的男人。”
此話一出,又是一片嘩然。裴母罵我胡言亂語,而我看都不看他們一眼,轉身離開了酒店。
我慢慢步行回家,頂著一雙通紅幹澀的眼睛打開了家門。
客廳裏一片狼藉,裴序站在其中翻箱倒櫃,還未等回頭看我就質問道:
“之前的那些糖呢,你放哪了?”
我靜靜地站在玄關處沒有說話。他深吸一口氣,不耐煩地回過身,在看到我的眼睛時微微一愣。
“扔了。”我平靜地回答他,注視著這個我愛了整整四年的男人:
“我也永遠不會再做那個口味的糖果。”
“應溪,你到底在鬧什麼?”他站在落地窗邊,半邊臉陷在陽光的陰影裏,變得格外陌生:
“我們明明說好了用那種糖果,你為什麼要這麼任性,一聲不吭就換了它?”
我的手指掐進掌心,尖銳的疼痛讓我大腦清醒,我笑了一聲,在他奇怪的目光裏問:
“和你訂婚的人是我,一顆糖果而已,我愛換什麼就換什麼。”
“還是說,在你心裏,和你訂婚的人其實不是我,而是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