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母嬰店裏出來後,傅恒和蔣月薇就按原路回了家。
正好路過南山寺,傅恒又拉著蔣月薇進去拜了拜。
南山寺是我們當地最靈驗的姻緣寺,即使是在當下這個年輕人不愛結婚的時代裏,前來許願的香客依舊絡繹不絕。
寺廟的院子中央有一棵百年不枯的楓樹,叫祈緣樹。
它的葉子夏季綠,秋季紅,哪怕是到了寒冷的冬季,也從未脫落成光禿禿的枝丫,依舊是一派紅火的景象。
大家都說這樹是因為有了香火的供奉和神仙的庇佑,才有了如今這般景象,成了神樹。
前來許願的香客們會在寺裏和尚那領一個木牌,在正反麵寫上自己和心上人的名字,掛在枝丫上,以求自己能和心上人一生一世一雙人。
傅恒也領了一個木牌,在木牌寫上自己和蔣月薇的名字,又挑選了一根最粗壯的枝丫,小心翼翼地掛了上去,還打了一個死結。
做完這一切,他又拉著蔣月薇的手,二人一起朝正殿裏的神像拜了一拜。
風裏傳來他細微的聲音:
“希望神仙保佑我心想事成。”
我不禁轉頭看了他一眼。
又一陣風吹來,樹上掛的木牌鋃鐺作響,我抬起頭,模糊間看見了我和傅恒的木牌。
其實,我和傅恒也曾來過這寺裏,親手掛上過屬於我們的木牌。
那是上一個冬天,他向我求婚的那個下午。
我欣喜若狂,滿懷激動地看著他為我戴上戒指,在我額間落下一吻。
隨後,我就拉著他來到這南山寺,想請神仙做個見證,保佑我和他能夠長長久久地在一起。
隻不過那時的傅恒並不像現在這般虔誠,他撇著嘴,罵我是傻瓜。
“事在人為,求神仙有什麼用?真是迷信。”
我一聽立馬急了,趕緊讓他“呸呸呸。”
“說什麼呢,神仙聽了要生氣的,到時候就不保佑我們了。”
傅恒依舊不服氣,但還是被我捂住了嘴,逼他在木牌上寫下了自己的名字,掛在樹上。
現在想來,我們如今的結局,或許是神仙沒有原諒傅恒的輕慢,也或許是逼迫來的幸福並不能成真,又或許是有人從一開始就在撒謊。
種種因果,才造就了現在的慘劇。
風裏又傳來了傅恒的聲音,我看見他伸手抱住了蔣月薇,在她頸側歎了口氣。
“月薇,你知道嗎?其實薑悅的死,是我一手策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