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傅恒是相戀多年的情侶,曆經千難萬險終於要步入婚姻神聖的殿堂。
可在我們領證的前一天,我被一輛惡意肇事的車輛反複碾壓,命喪當場。
我本以為我會看見傅恒為我痛哭流涕,甚至和我一起殉情的樣子。
可他隻是冷靜地為我處理好一切後事,又去保險公司領了那份獨屬於他的賠償。
我氣得對他拳打腳踢,卻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在短短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裏另尋新歡,甚至還抱著她低聲耳語:
“她死了,保金就可以拿來養你了。”
我這才明白。
原來我曾以為的獨一無二,也隻不過是漂亮糖紙下包著的爛糊的糖,並沒有什麼特別。
......
這是我死後的第七天。
城市裏的人們正在為212慘案的受害者們獻上一束又一束美麗的鮮花。
傅恒也不例外。
他穿著一身肅穆的黑色西裝,靜靜地把一束菊花放到我的墓碑前。
我順著他的視線看去,看見墓碑上自己璀璨的笑臉。
那是我們的結婚照,前不久剛拍的,隻可惜我已經被截了出來,隻剩下一片黑白。
陰冷的寒風陣陣刮過,天空中不知何時又下起了雨。
他撐起傘,一個台階一個台階往下邁著。
穿過哭哭啼啼的人們,傅恒走出墓園,打了輛車徑直去了保險公司。
我飄在他身邊,看著他平靜無波的表情,不禁覺得有些氣餒。
我們是相戀五年的戀人,是剛要結婚的甜蜜夫妻。
飛來橫禍,陰陽兩隔,好歹也是小說裏BE到極致的劇情。
聞者落淚,見者傷心,可他怎麼能做到這麼毫無波瀾。
果真是個沒良心的家夥。
想著,我又氣呼呼地往他身上撞了一下,靈魂卻直直穿過了他的身體,差點摔出車外。
再抬起頭時,車子已經駛到保險公司門口。
或許是提前聯係過,負責人已經早早在門口等候。
兩人坐下來商談了一係列的賠償事宜,最後保金定在了六百萬。
我睜大了眼,把臉湊到保單上看來又看去。
受保人:薑悅。
保金領取人:傅恒。
賠償金額:六百萬。
回頭一看,傅恒的反應卻比我淡定得多。
他麵無表情地在協議上簽下字,辦理好所有手續,向負責人道了謝。
或許是看他心情不佳,負責人還說了幾句安慰的話。
什麼逝者已逝,生者已矣。
傅恒聞言愣了一下,也沒說什麼,隻是對負責人笑了笑。
臨走前,他拿出手機,發出一條信息。
我好奇地湊過去看,卻隻看到零星的字眼。
“保金到手了。”
收件人:蔣月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