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林以漁大病了一場。
連續幾天高燒不退,不得已請了假。
好在手頭隻有交接工作,沒有新的項目。
等她回到研究院,同事們紛紛拿著喜糖,恭喜她。
原來是黎淮山發的喜糖,後天就是他們的訂婚宴。
林以漁搞不懂黎淮山怎麼想的,兩個人鬧成這樣,訂婚宴還要照常進行。
可能是黎家的請帖早都發了出去,如果取消,他們這樣的人家丟不起人吧。
反正林以漁的心已經死了,隻等著離開,隨黎淮山怎麼折騰。
訂婚的前一天晚上,黎淮山來帶她選禮服,兩個人之間的氣氛怪異極了,都不說話。
第二天是星期六,訂婚宴上來了許多人。
這其中也包括桑啟和桑冉。
桑冉一身紅裙,比林以漁這個要訂婚的人打扮得還鮮豔。
隻是她額頭上的紗布,有些格格不入。
有人問她,她也隻說是自己不小心弄的。
倒讓敬酒的黎淮山聽見過,多看了她好幾眼。
林以漁看得清楚,那眼神明明白白是心疼。
她覺得可笑,黎淮山一邊心疼別的女人,一邊還要跟她訂婚。
兩人敬酒到桑冉那一桌時,她剛喝了一口,手上一鬆,忽然就摔了杯子。
桑冉眯著眼睛,往黎淮山身上倒去。
桑啟大喊一聲,“該不會是那天摔到腦袋的後遺症吧?黎淮山,這可是你未婚妻弄得,你可得負責到底。”
他這一嗓子,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了過來。
眾目睽睽之下,黎淮山一把抱起桑冉,就往外走。
當黎母過來的時候,人已經出了門口。
黎母推了林以漁一把,“你跟著一起去看看。”
人太多,目光刺得林以漁難受,她懵懂地聽了黎母的話,跟了上去。
他們的訂婚宴是在當地的一個酒店辦的,黎淮山抱了一個人,走得不快,林以漁小跑著,看著兩人進了電梯。
林以漁走到電梯旁,隻見電梯並不是往一樓去,而是八樓。
林以漁的心頭狂跳,他們今天來得早,化完妝,黎淮山為了讓她睡一會,在八樓開了房間。
她手腳發軟,不知該不該追上去。
一回頭,卻看見了黎淮山請來的攝影師。
像是冥冥之中注定的,林以漁要過他的相機,追了上去。
房卡林以漁也有一張,在她的包裏,她開房間門的時候,手還在抖。
從門口到床邊,都是他們的衣服,房間裏的兩人正熱情擁吻,絲毫沒有注意到她。
一瞬間,林以漁心如死灰。
她突然燃起恨意,黎淮山一邊跟她訂婚,一邊跟別的女人上床,那天還為桑冉打了她。
林以漁拍下照片,悄悄退了出來。
訂婚宴上兩個主角都不在,林以漁不知道黎家父母是怎麼跟賓客解釋的。
她隻知道,婚禮很快又來了。
好在,院長也通知了她,進修的時間地點定下來了。
林以漁跟院長要了買飛機票的介紹信,時間正是婚禮那天。
可能是為了彌補訂婚宴的尷尬,婚禮辦得格外隆重。
林以漁卡著時間,將膠卷給工作人員,並叮囑,“這張照片對我和新郎有紀念意義,一定要放在新娘出場的時候,放映到大屏幕上。”
那時候的科技並不發達,工作人員沒有時間檢查,見是新娘親自交代,滿口答應了下來。
林以漁最後看了一眼,頭也不回地走出酒店。
坐上了開往新起點的飛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