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瓶避孕藥,吃多傷身,還是建議您盡量選擇其他避孕法。”
我接過醫生遞回來的藥瓶,手抖得差點沒拿穩。
以前江白彥說的話在腦海中回旋。
“婉婉,我隻想真實的感受到你,如果懷孕了,咱們就生下來,別怕,好嗎?”
現在看來,不過都是謊話。
問完醫生,我就直接去預約了流產手術。
等待的幾分鐘裏,我接到了江白彥的電話。
“婉婉,你最近想出來的那個準備參加世界陶瓷展的瓷器創意能跟我說一說嗎?”
我頓了一下,“我現在在醫院。”
“又去醫院了,還沒有好嗎?”
江白彥聲音剛落,一道女聲接著響起。
“要不就算了吧!沒事的。”
“我一定會幫你......”我隻聽到江白彥這半句回答。
至於之後的話就聽不清了。
隻知道他再次開口,變成不容置疑。
“婉婉,幾句話的事,趕緊說一說,我這邊有大師可以幫你參考一下。”
這一刻,我已經大體能確定他口中的大師就是許清了。
至於究竟是參考還是抄襲就不得而知了。
“我要去做手術了。”
說完,我就掛斷了電話。
哪怕醫生再次提醒我,我的身體因為避孕藥可能這就是唯一的一個孩子。
我還是躺上了手術台。
手術很快,幾乎沒有什麼痛感,孩子就流走了。
隻是令我完全沒有想到的是,我剛剛回到家。
就看到一臉鐵青的江白彥,以及一旁的許清。
她看見我,朝我笑著叫了聲“嫂子”。
“蘇婉,你知不知道你讓清清等了多久,你好意思嗎?”
“昨天去醫院你說沒什麼,今天又跑去醫院待半天,不就是吃壞了東西還做手術你怎麼這麼矯情了!”
剛進屋,就是一頓劈頭蓋臉的指責。
我看著一臉怒氣的江白彥,無聲的放下包想回臥室休息。
肚子絞痛得直冒冷汗,渾身更是酸痛沒勁。
卻被江白彥一把拉住手。
“幹什麼?清清來給你參謀一下,你怎麼這麼沒禮貌?”
“不用了,我現在隻想睡覺。”我用力甩開他的手。
這時,江白彥好像終於注意到了我慘白的臉色,臉上浮現出一絲緊張。
“你臉怎麼這麼白?”
他抬手,想摸一下我的額頭,一旁的許清卻先一步拉住我的手。
“嫂子,你就別我客氣了。”
拉扯間,我真想抽出自己的手。
可還沒等我動作,許清卻直往後倒去。
桌上的小瓷人隨著被撞在地上。
江白彥嚇得一把推開我,連忙接住許清。
隨著瓷器摔碎的聲音落下,我剛好倒在碎片上。
密密麻麻的疼讓我本就崩潰情緒瞬間崩塌。
“對不起對不起,我也沒想到嫂子會反應這麼大,撞到了瓷器都是我不好,怪我......”
許清像是比我好委屈,哭得好不傷心。
江白彥連忙輕聲安慰。
動作神情是我從來沒有見過的慌張。
“沒事,隻要你沒事就好。”
他顧及不什麼,直接雙手握住許清的手。
在那堪堪破皮連血都沒有出的指尖,小心翼翼不過的吹著。
“可是那瓷人娃娃......”
“碎了就碎了,讓她再做一個就好了,誰讓她推你的,怪得了誰!”
我看著身下上粉身碎骨的瓷人娃娃。
一對新人,身穿婚服,是照著我和江白彥的模樣做的。
一筆一劃,是我熬了三個月,經曆十次燒窯失敗才趕在結婚前做出來的。
收回目光,我忍著渾身的痛意,忽略兩手還在流血的傷口,回到臥室。
我打開手機,聯係我爸在國外製瓷的老友。
“你決定好了?在國外學習陶瓷技術一待就至少得兩年,你丈夫那邊,真的放的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