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過我撿碎片的手,關心道。
“你手都被劃出血了,別撿了。”
我一頓,這才發現手上的傷口。
可我卻像是感受不到疼似的,麻木將碎片扔進垃圾桶。
許思寧這時候才從浴室走出,解釋道。
“姐姐別誤會,我隻是教他熱水器怎麼調,已經好了,我就先走了。”
她走後,我將自己關在浴室,不斷用冷水拍打著臉。
周景深急切的聲音在門外響起,我隻好往浴缸放起熱水,佯裝自己要洗澡。
浴室內慢慢布滿霧氣,麵前的鏡子上浮現一大一小手掌印。
是他們剛剛留下的。
旁邊還寫下一句話。
“周景深永遠愛寧寧。”
心底最後一根弦徹底崩開,我望著鏡中的自己覺得狼狽至極。
門外傳來周景深的聲音:“盈盈,思寧說她胃疼我去看看!”
話落,我手上的素圈突然掉落,一路滾到花灑下。
仿佛在昭告這段愛情的結局。
男人沒等我回應,就已經匆忙離開。
我走到花灑下,想要撿起那枚素圈,浴室的玻璃門卻突然爆破。
大大小小的玻璃渣濺在臉上,我痛得難以睜眼。
我下意識往外走,但地板過於濕 滑,我不由摔了個跟頭。
後背結結實實砸在玻璃渣上,我疼得渾身顫抖,眼淚止不住的往外流。
下一秒,兜裏的電話聲響起。
我艱難摸索出手機,按下通話鍵那刻,熟悉的聲音傳入耳畔。
“盈盈,思寧胃疼很嚴重,我要送她去醫院,就不回來了。”
心猛地提起,又被狠狠摔入泥裏。
沒等我開口求救,男人就毫不留情的掛斷。
仿佛多說一秒,他就少一秒與她作伴。
身體的疼痛遠不如他帶來的傷痛。
直到地板被血染紅,我才如夢初醒的撥打120。
從前那顆總是不甘的心,漸漸平靜,再到現在變成濺不起浪花的死水。
再次睜眼時,我望著醫院的天花板發呆。
記憶還停留在我被醫生抬進醫院時,看見了一旁捂住許思寧手吹氣的周景深。
他看她的眼神,是從未有過的溫柔。
思緒回籠,我才發現自己好像不會難過了。
我想抬手,卻發現被人緊緊握著。
下一秒,男人帶著哭腔在耳邊炸開。
“盈盈,你終於醒了!”
周景深擔心道:“你知不知道我看見你身上都是血的時候有多害怕!”
聽著這話,我內心平淡,甚至有些諷刺。
但凡他多分給我一點耐心,他就可以早點發現來救我。
可他沒有,也隻會事後裝深情。
下午醫生大致檢查了一番,沒有什麼大礙,好好養傷就可以了。
我看著寸步不離的周景深莫名有些煩躁,於是找了個理由支開他。
“你能回家幫我那幾件換洗的衣服來嗎?這次出來我沒帶什麼衣服。”
或許是出於愧疚,周景深二話不說就答應了。
隻是他前腳剛走,我後腳就辦了強製出院。
現在和他多呆一秒,我都覺得惡心。
我回酒店拿上行李箱後,就直奔機場。
登機口,男人打來一通電話。
“盈盈,你還想不想吃什麼呀,我給你帶了你最喜歡的蛋糕。”
半響,我語氣堅定說道。
“周景深,我們分手吧。”
最後幾個字我說的很輕,仿佛沒有一絲情緒。
說完,我毫不留情將電話掛斷。
望著接踵而至的電話和短信,我將情感賬號和他的聊天截圖發過去。
然後淡淡一笑,把手機卡掰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