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認識賀城的時候,他還是平平無奇的住院醫師。
我在律所工作,一次出差時不小心出了車禍,被撞成脛骨骨折,接診我的醫生就是賀城。
他說,我是他的第一位患者,對我百般耐心。
在那之後,我們經常借著複查的機會接觸。
換藥室狹小的空間裏,我總悄悄偷看他換藥時的眉眼,被他發現後,又臉紅著偏過頭。
“蘇瑜,你願意給我一個機會嗎?我會一輩子對你好的。”
男人的承諾就像握不住的風,稍縱即逝,短暫到比他在床上的時間還要短小精悍。
在我的印象裏,賀城對所有人都紳士、溫柔。
後來才發現,這叫中央空調。
結婚兩年,我為了照顧他甘願洗手作羹湯,辭去喜歡的工作,把手裏的鋼筆換成鍋鏟,一絲不苟的職業裝變成沾滿油汙的圍裙。
可賀城,卻出軌了。
我看著他那寧死不從的樣子,恍惚間還以為自己是逼良從娼的惡人。
幹脆把他身上的被子抽走,連著所有東西一起扔到客房。
“我們分開睡吧,我最近胃不好,看見你有點想吐。”
其實,在看到那條收租短信後,我偷偷觀察了賀城下班後的行蹤,尾隨他進了對麵單元。
平時跟我躺在一張床上,都隻會談人生理想、聊宇宙起源的男人。
此刻正在跟另一個女人纏.綿,忘情到連門都沒空關。
走廊裏的燈滅了,我站在門外,將這一切盡收眼底。
我落寞的回到家,撥通他的電話。
“賀城,你還回來吃晚飯嗎?”
“不了。”
這樣簡短的兩個字,隻用一秒就能說完,但我還是聽到了電話那邊曖昧的喘.息聲。
眼淚掉進碗裏,和著米飯咽下。
這些年來,婚姻這碗夾生的飯,我總在挑揀著咽下。
可現在,我不想再委屈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