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房間朝向很好,窗簾是我特意定製的,不會讓你紫外線過敏。”
我順著聲音看去,棠溪推著坐在輪椅上的趙祝朝著我走來。
這個病房是我專門給自己定好的,隻是想要在洗胃後,能夠住得舒服些。
現在就連這個,都要我讓嗎?
回想結婚這五年,我將溫柔體貼的丈夫角色做到無可挑剔。
棠溪也不是沒有觸動過,她說讓我再等等。
等她心裏的人離開,她就開始愛我。
我等了五年,沒有等到棠溪回頭。
隻等來了因為病變而全身過敏的趙祝,自此,我便從棠溪的世界逐漸邊緣化。
棠溪看到我後,皺眉質問,“不是已經給你辦理了出院手續,你不回家,在這裏做什麼?”
“嗯,我這就走。”
我收拾好自己為數不多的東西,準備走出這裏。
她以為我會吵,會鬧,卑微地求著她。看到我平靜地神情,有些莫名慌亂。
“何宇,我問過醫生了,你沒什麼大問題,回家好好休息就行。”
“嗯。”
棠溪還想要張口說什麼,卻被趙祝打斷。
“小溪,何宇不會是生氣了吧,我知道自己現在就是個廢人,會拖累你。”
“這個病房,本來也不是我的。”
“怎麼會,你是病人,就應該有最好的醫療條件。我答應過叔叔,一定要好好照顧你。”
棠溪安慰完趙祝,轉身卻再也看不到我的身影。
我獨自回到家中,走到布滿灰塵的地下室,將我和棠溪所有的東西拿出來。
管家走到我麵前,嘲弄的說,“棠總說過了,這些不能見光,你還是放回去吧。”
“我自己處理,不用你指揮我。”
管家翻了個白眼,昂著頭離開。
什麼過敏性體質,什麼不能見光,不能見光的,怕是我。
我將婚紗照,相冊,之前所有互贈的禮物,所有的記憶,全部都扔進了垃圾桶。
將所有的東西收拾完,我已經累得氣喘籲籲。
忽地想起,主臥很多東西都是我親手製作,既如此,也不要臟了他們的眼。
我推開主臥的門,裏麵好像什麼都沒變,但是什麼都變了。
將所有的東西,拆成了零件。
卻在床底,看到了一張診斷說明書。
什麼過敏性體質,趙祝身體健康的很。
我病重的診斷書和趙祝的診斷書,放在一起是那麼可笑。
棠溪接到管家的電話,就匆匆趕回來,卻看到如同垃圾站的房間。
“何宇?你瘋了嗎?這是在做什麼!”
我快速趙祝診斷扔到床底,將我自己的病重診斷放到衣服兜裏。
“趙祝不是過敏嗎?我重新把家裏收拾下。”
棠溪一愣,像是在分析我這話的真假,長歎口氣說。
“何宇,你不要跟趙祝爭,他隻是個病人。”
我笑著說,“嗯,我不會計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