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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立刻反應過來,條件反射般的將我一把推開。
我跌坐在椅子上,苦笑著看向她:“你就這麼討厭我嗎?連我碰你一下,你都這麼大反應......”
顧兮然卻仍是冷若冰霜的模樣:“當初你若用婚事逼我,我們也不至於走到這一步。”
我歎了一口氣,露出一個蒼白的笑:“是。當日是我的錯。若我一死能讓你心裏好受些,我願意以我的命換取你的原諒。”
似是沒想到我把話說得這麼重,顧兮然挑了挑眉,眼中滿是不屑:“以命換我的原諒?沈煜,你舍得死?”
“兮然,如果我死了,你會原諒我嗎?你會不會為我難過流淚呢?”
我低聲問道。
“嗬,等你死了再說吧。”
顧兮然美眸中閃過一抹不耐,她冷哼一聲,轉身離開。
我盯著她聘婷的背影,心中苦澀。
成婚三年,我從沒得到過她的心。
約摸是喝了酒又吹了風的緣故,我睡了沒一會便發起了高熱,燒得昏昏沉沉,還不停的咳嗽。
福全擰著帕子擦著我的額頭,重重歎了一口氣:“少爺,你都病成這樣了,不行,我要去把夫人喊回來!”
眼見他扔下帕子就要出門,我掙紮著爬起身喊道:“不許去!”
福全見我幾乎要從床上摔下來,又皺著眉跑回來將我扶起,伺候我躺好。
“少爺,你,唉......”
我苦笑:“她不喜我,別去她跟前惹她不快。”
反正......
我也活不久了。
借口餓了將福全打發去廚房之後,我坐在床上發呆。
我自幼體弱多病,大夫說是因我娘生我時早產所致,能平安長大已是萬幸,隻是,恐不能長壽。
我原本沒將此事放在心上,隻是近一年來,我的身子卻一日日地弱了下去。
高熱,咳血,甚至連站都站不穩。
上個月,大夫甚至隱晦地提醒我,該準備後事了。
昨日生辰,是我最後一個生辰了。
我閉上眼睛,腦子裏浮現出顧兮然的臉,她是那麼厭惡我,若是知道我真要死了,不知道該有多開心。
等福全端著麵從廚房回來,我已經換了身衣裳,拎著皮箱站在房間門口。
“少爺,你怎麼起來了?”
他瞪大眼睛。
“我想起我還有點事得出去一趟。”我理了理身上的灰色長衫,露出一個笑容。
隨後,我叫了輛黃包車,送我到了沈家別院。
這別院已經許久沒有人住了。
我走到當年與顧兮然初見的那株桃花樹下,掏出一把匕首,毫不猶豫地刺進了心口。
顧兮然,你想要的愛情和自由,我都還給你,隻希望下輩子,我們不要再見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