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車禍時,我將老公的青梅護在身下。
劇烈的撞擊撞斷了我的腰椎,斷裂的骨頭刺穿了我的心肺。
可我的老公趕到後,卻看都不看我,抱起青梅就要送她去醫院。
我拉住他求他救救我,可他卻一腳踩在我的手上,頭也不回地離開:“心怡身上流了那麼多血你看不見嗎?別胡鬧了,救援人員馬上就來了。”
我在痛苦中死去。
得知我的死訊後,對我厭惡至極的老公卻瘋了。
1、
警車和救護車接連趕來,入目的隻有即將爆炸的車子以及我被路人拖到一邊的淒慘屍體。
腰椎斷裂,更是有不少地方粉碎性骨折,除了那張臉能讓人認出是小有名氣的模特沈若言外,其他地方,全部成了一灘肉泥。
我在原地愣了一會,突然笑出了聲。
生前希望自己能紅透半邊天,沒能做到,但我死後做到了。
聚光燈接連閃起,照的我靈魂發麻。
不過這種感覺也沒有持續多久,眼前的畫麵陡然變幻,一股拉扯的力量將我拉到了賀知源身邊。
此時他正在醫院的急救診室外來回踱步,額角是因為焦急浮現的密密麻麻的汗珠。
醫生帶著口罩出來,麵色輕鬆。
賀知源大步衝上去拽住醫生的手:“醫生,她怎麼樣了?”
醫生愣了愣,才笑道:“沒有生命危險,放心吧。”
聞言,賀知源鬆了口氣,還不忘彎腰朝著醫生真摯道謝。
下一刻,我的經紀人趕過來,她氣喘籲籲地拽住賀知源的胳膊:“賀知源,快跟我走,若言的死訊還沒傳出去,你得趕緊處理她的後事!”
賀知源愣了一下,然後蹙著眉拂開了經紀人的手,聲音淡漠:“周姐,心怡才剛做完手術我怎麼走得開?”
“當時她還在車裏喊我的名字,怎麼就準備後事了?您轉告她吧,等心怡好點我再去看她。”
“你......。”周姐被氣的說不出話來。
我木訥地看著周姐和賀知源的爭執。
他的語氣那麼無所謂,好像我不是他的妻子,而是個陌生人。
我看著能透過光的身軀,慘笑了一下,賀知源,我是真的死了啊,就死在你麵前。
那時候,我喊著賀知源的名字,努力伸出手想攔住他抱著唐心怡離開的動作。
可我嘴裏都是血腥氣,隻能勉強喊出賀知源的名字。
“賀知源......賀知源。”
賀知源聽見了,隻是他懷裏抱著唐心怡,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沈若言,心怡身上都是血,要趕緊送醫院,你不要耍大小姐脾氣了!”
我無力地倒在地上,淚水模糊了視線。
我死亡的第一時間,公司找到了我的姐姐。
姐姐從鄉下趕來時,我的身體已經被入殮師整理好,靜靜的躺在加了冷氣的棺材中。
滿是燒傷的身體,看起來嚇人的很。
姐姐卻一下撲到我身前,顫抖著想要觸摸我的臉。
“怎麼會這樣?明明上次見麵還好好的......”
周姐將姐姐扶了起來,強忍著哽咽安慰姐姐。
姐姐邊抹眼淚邊問:“賀知源呢?”
一時間,所有人都沒了聲音。
隻有周姐,緩了好一陣才罵出聲:“那個畜生,正在醫院陪著唐心怡呢!”
姐姐悲痛交加,氣的手掌一直在抖,拉著周姐就要往醫院走。
此時的賀知源,正坐在病房裏和唐心怡十指相扣,深情對視。
“心怡,你嚇死我了,我趕過去的時候你身上有那麼多血,我真不知道,萬一你出了事我應該怎麼活下去。”
唐心怡臉色有些蒼白,她拍了拍心口:“我也要嚇死了,隻記得身上好痛,有好多血。”
“我差點以為我就要見不到你了。”
賀知源眸光溫柔,拉著唐心怡的手輕輕摩挲,小心翼翼的宛如對待稀世珍寶。
唐心怡聲音裏突然帶了幾分低落:“若言姐......她怎麼樣了?”
說這話的時候她眼中含淚,如果不是我看到她將我流出的血抹到她自己身上,說不定我還真會相信她是真心實意的擔心我。
賀知源變戲法一樣從腳下拿出一束鮮花,花束中間還擺放了一個精美的小盒子。
他邊遞給唐心怡邊說:“她能有什麼事?還有閑心要死要活的讓我去看她。”
“不提她了,她對你那麼差,你還擔心她幹嘛?”
唐心怡低著頭抽泣幾聲,然後擦幹眼淚抬起頭。
“可是,知源哥,她是你老婆。我對她,是愛屋及烏呀。”
賀知源眼光閃動,打開盒子將裏麵的項鏈拿出來,親手環著唐心怡的脖頸給她帶上。
唐心怡看清了項鏈上的墜子,驚喜的有些結巴:“這......”
我也看清了。
那是一枚戒指。
是由賀知源親手設計的,我在書房見過他的手稿,畫費一張又一張,最終才確定好樣式。
當時我滿心歡喜,以為這是送給我的驚喜。
原來不是。
賀知源聲音輕柔:“我知道你對她好,做她的助理委屈你了。”
“你受了傷,也該好好養傷休息,就不用再操心她了。”
賀知源提起我臉上閃過厭惡和不耐:“你好心給她做助理,她把你當牛做馬的使喚,還連累你出了車禍!”
“你受了這麼多委屈,我得好好為你出口惡氣!”
唐心怡感動得一塌糊塗,兩個人情不自禁的就抱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