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後第一天,我的劍尊夫人便迫不及待地去了白月光那裏。
我曾對她說過:
“若是有一天我身殞,隻求再不遇你。”
可她卻一臉不耐。
“修真之人,怎麼可能輕易身殞?不要再玩這種無聊的把戲了!”
後來,我真的輪回轉世,成了普通人,與仙途再無緣分。
可她卻不斷地向我的屍骨裏注入靈力,喃喃道:
“是我錯了,你回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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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提著一壺酒來到父親墓前,喝了個酩酊大醉。
躺在地上,我伸手想觸碰墓碑上的名字,手卻被人硬生生用腳踩進了土裏,痛得我倒吸一口涼氣。
蕭雪滿臉不屑地移開了腳,嫌惡地拍了拍自己的衣擺,大抵是覺得我臟吧。
“雒明生,我派人叫你過去,你為什麼拒絕?”
“你可知阿舟等了你整整兩個時辰?”
“明明是你對不起我們,可阿舟還是願意給你一次機會,和你和解。”
“你倒是擺起架子來了,偷走了宗門的陳釀躲在這裏偷喝。”
“雒明生,你還有心嗎?”
和解?
譚清舟可不是這麼想的。
他叫我過去,無非就是想再羞辱我一次。
蕭雪紅了眼眶,一股腦兒說了很多。
說完之後,她又冷哼一聲。
“也是,這修仙界,誰還能有你雒明生沒良心?”
我強撐起一抹苦笑,站起身,想為她擦去眼角的淚水。
她卻直接拔出劍,朝著我的心臟刺來。
噗嗤一聲。
是利刃劃破皮膚的聲音。
我吐出一口鮮血,緩緩開口道:
“別哭了,是我的錯。”
蕭雪的眼裏閃過一絲驚慌。
“你怎麼不用靈力護體?”
我沒有說話,隻在心裏默默回應著,因為我的靈力早就用光了啊。
我看向父親的墓碑,對她說道:
“今天是父親的忌日,我想著來陪陪他。”
蕭雪眼裏的驚慌被諷刺所代替。
她毫不留情地將劍從我體內拔出,冷聲道:
“你不就是想說,我有愧於你嗎?”
“是,老宗主是為了救我而死,可這些年我接任位置後,為宗門付出的還不夠多嗎?”
“況且,這一切的禍端不是你嗎?”
“雒明生,我究竟哪裏對不起你,你才要像惡鬼一樣纏著我,不讓我好過?”
看著蕭雪幾近崩潰的樣子,我的心臟隱隱有些刺痛。
我提起酒壺,走到她的身旁,開口道:
“雪兒,婚契上我留下的靈力已經解除了,隻要你想隨時都可以擺脫我。”
“隻不過,答應我,今晚一定要來,你身上還有餘毒未解。”
蕭雪咬著唇,攥緊了拳頭,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雒明生,你最好說到做到。”
當然,一個將死之人,又怎會說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