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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依依終於出院了。
她聽說黎知行要接安安回來,竟然自告奮勇說是要照顧安安,
我一顆心懸得更高了。
我還記得陳依依以前心情不好的時候,殘忍虐待過她養的一隻小貓。
才三個月大的貓咪,被她直接從十二樓丟下,造成了脊椎殘疾。
後來有人去譴責她,說這樣不僅虐待動物,更有可能砸到樓下的行人。
她卻滿不在乎:
「一隻畜生而已,這不是也沒砸到人嗎,激動什麼。」
她這種人,又怎麼會善待安安呢?
我心急如焚,但我的靈體隻能跟在黎知行身邊。
現在倒好,我巴不得黎知行天天都能去看看陳依依,好讓我看看安安的近況。
「你這死孩子,我好心給你吃東西,你哭什麼哭!」
隔著老遠,安安的哭聲和陳依依的罵聲就像鑽子一樣直直鑽進我心裏。
黎知行皺起眉頭,趕緊推門進去。
可他卻猛地一推哭泣的安安,把陳依依摟進了懷裏:
「你大病初愈不能生氣,這小孩怎麼氣你了?」
桌子上還放著一碗涼掉的麵,裏麵是大把的香菜。
我心裏一震。
安安自小香菜過敏,是不能吃的,也不知是不是故意,她竟然逼著安安這麼多香菜。
安安抽泣著努力開口:
「黎叔叔......我很擔心林阿姨,不管怎麼樣她每周都會來看我兩三次的,可是她都一個星期沒來了,你幫我找找她好不好?」
「閉嘴,小屁孩懂什麼!她能出什麼事,是和我置氣呢。這種狠心的女人,嘴上說著關心你,真有什麼了連你都能忘記,虧你還掛念著她。」
黎知行冷哼一聲,又看看陳依依:
「怎麼了,她把你氣成這樣?」
陳依依一反剛才凶惡的模樣,趴在黎知行的胸口撒嬌:
「我好心讓她吃飯,她哭著不吃......看起來真的是被嫂子慣壞了,她也真是的,在外麵養別人孩子,讓別人知道了不知道怎麼說你呢。」
可憐的安安瑟縮了一下,拚命搖頭:
「不是的!我香菜過敏,吃了會休克的......」
安安擦了擦眼淚,猶豫了一下,似乎是鼓足了用力跑過去一把抱住黎知行的腿。
「叔叔,林阿姨最愛你了,求求你幫我找找她吧!我真的很擔心她,她絕對不是那種拋下我不管的人!」
這幾天被客戶逼得焦頭爛額,黎知行聽到安安哭著求他,臉色越發鐵青。
「你以為我為什麼把你帶過來,是我不想找她嗎!哭哭哭,運氣都被你哭走了。」
說著,他一把拎起安安的領子,連推帶搡把孩子關在了旁邊的小房間裏。
「愛吃不吃,慣得她臭毛病,餓死算了。」
黎知行一邊罵罵咧咧,一邊摸著陳依依的腦袋安撫。
忽然。
他的手機響了起來。
是設計師小陳。
「黎總,不好了!除了那個大客戶,還有一些老客戶也發現了設計稿有問題,都在質問林總監是不是跳槽了,如果她再不出麵......那公司就完蛋了!」
他顫抖的聲音讓黎知行臉色徹底黑了下來。
他肩膀微微抖動,緊緊捏著手機,似乎想把手裏的電話捏碎。
「一天天的養了你們這些個廢物,就知道找我有什麼用!有本事你去把林璿找回來!」
黎知行憤怒地掛了電話,陳依依還在一邊茶言茶語:
「......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嫂子就不會和你置氣,我還是走吧,我走了可能嫂子就會自己回來了。」
「你不許走!你......」
黎知行急了,還待安慰,大門又被人在外麵瘋狂地拍了起來。
他打開門。
是隨他一起來的助理。
助理臉色蒼白如紙,臉上還浮著一層虛汗。
像是聽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
「幹什麼!我不是讓你在外麵等著嗎!」
助理顫抖著開口:
「......您不是讓我找私家偵探去調查嗎,最近聽說海邊有漁民撈起來一具殘屍,那屍體身上殘留的衣物和物品......是,是林總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