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

寧大小姐的生日宴上，

隻因未婚夫缺席。

我變成了她的撒氣對象。

她把我的臉充當畫布，供她的小姐妹們上色。

「大家想怎麼畫怎麼畫，她就是我家一條狗。」

我乖乖把臉伸過去。

她說：「真聽話！」

白天我確實是她的狗，隻是晚上——

昏暗的包廂裏，她親愛的未婚夫俯捏著我的手腕，在我耳邊低語：

「主人，這個禮物還喜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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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可玟二十歲生日宴，是場富二代的狂歡。

我小心穿過追逐打鬧的人群，把飲料放在她麵前，準備離開時，被她叫住。

「我準你走了嗎？」

語氣很漫不經心。

我閉了閉眼。

意料之中。

她不會放棄每個戲弄我的機會。

八歲那年，我爸爸生病去世。

我媽帶著我來寧家工作。

因為和寧可玟年紀相仿，我成了她的玩伴，更準確來說，是跟班。

陪她上學，陪她補習。

她犯錯了，我代她受罰。

所有人都告訴我，要聽她的話，不管她有什麼要求，我必須照辦。

「你媽是我家下人，那你自然就是我的下人。」

十八歲之前，我對此深信不疑，從來沒有試圖反抗過。

直到——

寧可玟手指劃過一堆禮物，最後在一小罐顏料前停下。

「我記得你以前喜歡畫畫，那這個送你吧。」

說完，她拿起畫筆沾了顏料，麵帶笑意走到我麵前，手一揮，於是，散發著刺激性氣味的血紅顏料，從我嘴角開始網上延伸。

「整天拉著張臉，還是這樣笑起來好看。」

我站在原地沒有動，連表情都沒變。

寧可玟很滿意，扔下筆，回到沙發上。

「你們也去試試，很好玩的。」

「大家想怎麼畫怎麼畫，她就是我家一條狗，做什麼都可以。」

宴會到了尾聲，遊戲玩了一輪，這群千金少爺早就覺得無聊了。

有了新玩具，大家都很激動，互相擠著，一人一筆往我臉上糊。

「看我畫的豬鼻子，像不像？」

「哪有我這朵花好看。」

「讓開讓開，該我了。」

......

衣食無憂的天之驕子們，哪有什麼同理心。

我像個木偶，站在大廳中央，被他們推來扯去。

不一會兒，我能感覺自己臉上已經沒有一塊幹淨的地方。

混亂中，胸口被戳了下。

我掀起眼皮看了下，是李家那出名的二世祖，兩根手指摩擦著，看著我的眼神不懷好意。

「可惜蔣少沒來，不然——」

突然有人來了這麼一句。

可話沒說完，便被身邊的人扯住袖子，暗示她閉嘴。

蔣羿程，寧可玟的未婚夫。

這麼重要的一天，他不僅人沒出現，甚至連個禮物都沒有。

寧可玟一張俏臉黑得猶如鍋底。

這也是她今天為難我最大的原因。

大小姐不開心了。

「這麼好的顏料用在你這種人身上，簡直浪費。」

「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