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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寧可玟召之即來揮之即去是我的命運。
我滾了。
隻不過,滾到了她未婚夫的懷裏。
酒吧包廂裏,寧可玟一整天都聯係不上的男人摟著我,低頭靠近,呼吸相聞時,他突然止住,視線落在我臉上一處紅腫:
「怎麼回事?」
他倒是眼神好。
寧可玟朋友送她的顏料肯定是最好的。
不僅色彩濃鬱鮮豔,穩定性也好。
我花了半個多小時,差點搓掉一層皮才洗幹淨,不過沒必要讓他知道。
「被臟東西碰了,過敏吧。」
他眸光閃了下,沒等我細看,換了神色,從兜裏掏出一個盒子。
「送你。」
手腕被他握住,傳來冰涼的觸感。
我抬起手一看,是條鑽石手鏈,在燈光的照射下,閃閃發光。
「喜歡麼?」
我反問:「貴麼?」
他抓住我一隻手,一根根撥過去,不夠,又向另一隻手借了根手指。
六位數。
我點點頭:「那就喜歡。」
他沒好氣地掐掐我臉頰:「在我麵前,你是真的是一點都不裝了。」
那不然呢?
反正也騙不了他。
畢竟我已經試過了。
兩年前的初見,蔣羿程來寧家赴宴。
我拿著花剪修剪牆上的玫瑰時,腳下梯子一滑,從天而降掉進他懷裏。
漫天的花瓣散落,四目相對,猶如童話般的開場。
可惜我和他這場童話是人工所致。
就在他來寧家前,寧可玟告訴我,蔣羿程會是她未來的老公。
從小到大被所有人捧在手心裏,要什麼有什麼的大小姐,還是第一次露出這副嬌羞的表情。
尤其是她還警告我:「你給我離他遠點。」
可見她對這未來的老公很滿意。
那我不能如她的意。
我裝出無辜的樣子,怯生生地望著蔣羿程。
有人曾說,我有雙很美的眼睛,對上後,會讓人不由自主沉淪。
尚且年輕的男人,握在我腰間的手越來越緊。
在我暗自開心計劃成功時,他勾著嘴角,靠近我耳邊低語:
「妹妹,這招我見得多了,你演得還差點火候。」
說完就鬆了手。
我跌在地上,瞬間麵紅耳赤。
第一次耍心思就被他一眼看穿。
真是出師不利。
未免給自己找麻煩,自那以後,我看到他都繞著走。
直到半年前,我在酒吧兼職被他撞見。
他坐在角落,點了根煙,笑看我和客人打趣,然後在我下班的時候等在後巷。
「妹妹,戲演得越來越熟練了。」
我沒理他,徑直往前走。
反正我的本性早就被他看穿了,現在也沒什麼好掩飾的。
他踩滅煙頭,不急不慢跟上來:「寧家的人知道你的真麵目麼?」
「怎麼,你要去打小報告?」
「我沒那麼閑。」
是嗎?
我看他倒是很閑。
不想再跟他扯,我在路邊掃了輛車準備走。
他長腿一邁,擋在前麵:「缺錢?在這能賺多少?」
「不關你的事。」
「那不一定,說不定我可以讓你賺得更多。」
怎麼賺?
都是成年人,有些話不用說得太直白。
我好整以暇地看著他。
以前我自動送上門,他不要。
現在轉性了?
在我試圖從他眼裏找出些什麼時,手機提示音響起,是寧可玟。
「你人在哪?快滾回來!」
瞬間我改變主意,收起手機,偏著頭,對他一笑:「好啊。」
原因什麼的都不重要。
他有錢,我能從他那得到自己想要的,又能惡心寧可玟就夠了。
於是我跟他開始了一段算不上戀愛的地下情。
王子愛上灰姑娘的童話故事不會在現實裏發生。
在我看來,蔣羿程除了長得好看點,跟其他富二代沒多大區別。
他不喜歡寧可玟,厭惡婚姻被操控,隻是把我當無聊時的消遣。
他不是什麼好人。
我也不是。
互相利用。
我們的關係就是這樣純粹而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