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走出房門，女兒看到客廳裏的裴元德，眼睛瞬間一亮。

她迫不及待地喊了聲爸爸。

可裴元德理都沒理她，隻耐心地和小海說話。

女兒止住腳步，站在原地，顯得有些無措。

“小海，今天你和雅雅一起去課外班，要是遇到不開心的事情就和叔叔說，知道嗎？”

裴元德替小海收拾好，抱起他坐到餐桌上。

看著飯桌上的飯菜，我心中一緊。

沒有一個菜是女兒愛吃的，甚至還有女兒過敏的青椒。

“哇，叔叔，這些都是小海愛吃的誒！謝謝叔叔。”

小海興奮地一口親到裴元德的臉頰上，還瞟了一眼女兒。

女兒看到這一幕，眼眶瞬間紅了。

她再次輕輕喚了聲：“爸爸......”

可裴元德沒有向往日一樣關愛女兒。他回了小海一個擁抱後，麵無表情地對女兒說：“雅雅，你長大了該獨立，不要老是讓爸爸抱。”

裴元德的話如同一把利刃，刺痛了女兒的心。

也刺痛了我的心。

她木訥地點點頭，眼神中滿是失落。

我心疼不已，抱著女兒，重新讓保姆做她愛吃的飯菜。

“雅雅，來媽媽這裏。”

女兒躲到我的懷中，我的衣服瞬間被她的淚水浸濕。

我能感受到她小小的身體在不停地顫抖。

我隻能無聲地安撫她，卻也沒辦法替她要回父愛。

晚上接了孩子放學。

飯桌上，小海吃著飯卻低頭啜泣。

女兒也悶悶不樂。

裴元德瞬間心疼，忙問：“怎麼了，在學校不開心嗎？”

女兒委屈得撅著小嘴剛要開口。

裴元德卻沒有看她一眼：“小海，受什麼委屈了？”

小海支支吾吾。

“雅雅，雅雅姐姐在學校，讓同學們不理我......”

小海哭哭啼啼地說著。

“姐姐說，小海是沒有爸爸的人，是野種......”

話還未說完，女兒“騰”地一下站起來，大聲反駁：“我沒有！”

她的拳頭緊握，小臉漲得通紅。

我的女兒我怎麼會不知道？

她本性善良，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情？

但裴元德卻暴怒道：

“小海才多大，怎麼可能會撒謊！反倒是你，我看你就是被我寵壞了！報複心太強，就因為小海趕走了你的貓，竟敢霸淩小海！”

他站起身，一把推開攔在女兒身前的我，揪起女兒就把她按在院子裏，惡狠狠地說：“你就在這好好反省！什麼時候承認錯誤什麼時候再起身！”

我被他推得一個踉蹌，心中的憤怒瞬間爆發。

我衝到院子裏，把女兒扶起。

“你還是不是她爸爸！外人隨便說一句你就信了！雅雅怎麼可能會做這種事情！”我對著裴元德大聲嘶吼。

我強忍著心中的怒火，撥通班主任的電話，詢問事情經過。

但得到的卻是老師也不知情，隻知道兩個孩子起了爭執。

老師說：“但是雅雅確實推了小海一下......”

聽了老師的話，裴元德更是怒氣衝衝，扔下一句話就抱著小海離開。

“看你教的好女兒！你就陪著她在這跪上一夜，跪到她知道錯為止！”

隨後，家門口被他反鎖起來。

寒冬臘月，女兒站在院子裏，大顆大顆的淚落下。

“媽媽，我沒有霸淩弟弟......”

“是他說爸爸再也不愛我了，我才生氣推了他一下......”

我心疼得抱著女兒，不停地安慰她：

“媽媽知道，媽媽相信你。”

看著女兒委屈的模樣，我的心像是被無數根針紮著，疼得無法呼吸。

我不明白，曾經那麼疼愛女兒的裴元德，怎麼會變成這樣？

僅僅因為小海的一麵之詞，就如此對待我們的女兒。

女兒哭累了，突然說：

“媽媽，是不是雅雅在這裏跪一夜，爸爸就還會愛我相信我？像以前一樣......”

她的聲音帶著哭腔，充滿了無助和渴望。

“媽媽，是不是爸爸嫌我自私不願意和弟弟分享爸爸，才會不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