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突如其來的胎動消失的很快,但卻足以給我注入了信心。
哪怕旭焱娶我隻是因為所謂的天道預言,可這肚子裏的孩子,卻是與我實實在在、血脈相連的親人。
哪怕隻有一絲可能,我也不願意放棄它。
而青蜚雖是少年模樣,實則卻是孩童心性。
常常喜歡跪坐在我麵前,附耳於我的孕肚之上。
鳥族以花草為食,見我因為缺衣少食而逐漸消瘦。
青蜚竟直接在殿外起舞,使枯死的花草轉瞬複生。
我問他是如何做到的,他也隻是懵懂的搖頭:
“不知道......我隻知道這樣做,你就有食物吃了。”
在青蜚的陪伴下,我就這樣過了一個月。
在第四次因為青蜚起舞而感受到胎動後,我握著青蜚的手,希望他能再跳一次。
見我滿眼希冀,青蜚點了點頭,隨後再次舞動了起來。
然而這一次,隨著他起舞,天邊忽然聚集了密密麻麻的禽鳥。
它們從四麵八方而來,盤旋在宮殿之上,仿佛在跟青蜚一同起舞。
原本微弱的胎動,在此刻也仿佛被注入了活力。
然而還沒等我仔細感受這份胎動,大殿卻突然被人粗暴的一腳踹開。
兩個月沒見的旭焱,就這樣出現在了我麵前。
看著伸手撫摸我孕肚的青蜚,漾嫿訝異的驚呼一聲:
“芷鳶姐姐,光天化日,你怎能與狂徒拉拉扯扯!”
“這......你這豈不是在打尊上的臉!”
旭焱臉色黑如鍋底,他幾乎咬牙切齒咆哮出聲:
“芷鳶,你還敢說本尊冤枉你!”
“本尊當初留你一命,你卻得寸進尺,竟敢在我眼皮底下與你的奸夫苟合!若不是本尊被這異象引來,隻怕還要繼續被你誆騙!”
漾嫿也一臉痛心疾首:
“芷鳶姐姐,你實在是太不知廉恥了。這要是傳出去,隻怕鳥族就要淪為三界笑柄了!”
“怪不得姐姐當初要從我手下救走他,這肚子裏的孩子,莫不是這個奸夫的?!”
看到漾嫿藏在衣袖下的竊笑,我恍然驚覺當初她之所以願意讓我帶走青蜚,隻怕就是為了今天能栽贓我。
之前旭焱雖然猜我疑我,但到底沒有證據。
可現在,我便是有理也徹底說不清了。
見此我隻能死死看向旭焱,一字一句道:
“旭焱,我和青蜚之間絕無私情。”
“你可以不信我,但是我肚子裏的孩子做不了假,巫醫說它是死胎,可剛剛我又感覺到胎動了......”
還沒等我把話說完,漾嫿便插嘴道:
“芷鳶姐姐,你還要騙尊上到什麼時候?若你懷的真是尊上的孩子,憑借尊上強大的血脈,這胎兒怎會是隻低賤的雜毛鳥?”
“若我看的沒錯,這青蜚正好也是個雜毛吧?”
果不其然,在聽到這話後,旭焱直接一掌朝青蜚拍飛。
在看到散落在地上的雜色羽毛後,旭焱憤怒的低吼一聲,隨後直接一把掐住了我的脖子:
“賤人!還敢用孩子來騙我,今日我就讓你知道,本尊的怒火,你承受不起!”
隨著旭焱不停收緊手掌,我逐漸開始呼吸困難。
見我遇到危險,青蜚踉踉蹌蹌的從地上爬起:
“不許......不惜傷害她......”
然而旭焱卻猙獰一笑,隨手將我丟在地上後,直接以畢方神火攻向了青蜚。
毫無還手之力的青蜚甚至連一聲慘叫都沒發出去,便渾身焦黑的沒了氣息。
“不要——”
我尖叫著向青蜚的屍骨爬去,結果卻被旭焱一腳踩在胸口。
他眼神陰冷的看著我,猶如地獄的閻羅般舉起了手中的長刀:
“既然你這麼在乎這個奸夫和你肚子裏的野種,那本尊今日就親自把它刨出來!”
我驚恐的瞪大了雙眼,眼睜睜看著旭焱朝我的孕肚揮下了屠刀: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