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扶霽此時看我的眼中閃爍著明光。

“我小時候見過你，家父與令尊交好，時常去府上玩，可能你對我沒印象。”

“但是我第一眼見到你，我就覺得你是仙女。”

“因為塵世間怎麼會有這種謫仙似美好的女子。”

我有些恍惚，很久沒有人對我說過這樣溫暖的話了。

這幾年，在我耳邊的詞語都是“蕩婦”“賤人”“妖精”。

居然還有人記得我之前的好，湖麵泛起微風，我心顫了又顫。

“我不是仙女，那日你不是聽到了。”

我苦笑。

“我早就不是完璧之身了，再也不是你認識的薛芷了，她早就死了。”

“現在在你麵前的，是不知廉恥勾引太子的首輔庶女薛凝。”

扶霽卻漲的臉紅駁斥我：“不是的！我雖然不知道你遭遇過什麼，但一定是什麼不好的事情，我知你定是被迫的。”

“你哪來的自信覺得我一定遭遇了什麼？萬一我就是生性放蕩呢！”

這幾天壓抑的情緒，我幾乎是吼出來的。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對扶霽這般，我平時的情緒一向隱忍的很好。

“因為我知道薛大人是個好官，他的女兒一定不會差。”

這句話像一束光，又像一記悶拳。

我怔怔的看著他。

“你明明還親眼見過我殺人了......”

“你說過，他罪有應得，如果是欺負過你的人，我隻恨當時自己懦弱猶豫，沒有先下手砍死他！”

這清風朗月一般的人，居然為了我喊打喊殺？

“況且，太子娶你為妾，我知你定是不願得，若是我......”

“若是你？”

扶霽握住我的手，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

“首輔女薛芷一舞傾城名動天下，縱使她如今是何身份麵貌，我也絕不在意，若是她願嫁我，我必定十裏紅妝做配，娶為正妻，恩愛白頭！”

“我小時候第一次見你就是這個想法，現在，亦是。”

我深深看著扶霽。

他信我，知我。

若是父親沒死，我還是首輔嫡女薛芷，我就可以與他喜結連理。

可我現在是薛凝，我不能拖他下水。

他這般好，我不能......

他給我的這份情誼，我隻能以身相報。

“你若不嫌棄我的身子......”

我脫下長袍，肌膚在月光下若隱若現。

“我願和公子結一晚露水情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