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姐姐和姐夫今天這麼有興致,來我這小偏院散步啊。”
薛金珠最後幾個字被我的聲音淹沒。
我沒有必要讓顧景添知道我的痛點。
我們的關係說到底不過是床上關係,如果要交心那有點過於親近了吧?
況且他也不會在乎我,他要是喜歡潔身自好的,怎麼會爬上我的床?
薛金珠還是太不了解顧景添了。
我是用毒水灌溉成長的荊棘叢,她一朵溫室的玫瑰怎麼與我鬥?
“景添哥哥!她慣會勾引人,你不要被她蒙蔽了。”
“隻要你現在反悔,珠兒就不會計較,還是相信你是我最好的景添哥哥。”
“我用得著你相信?”
“......”
顧景添直接駁了薛金珠的麵子,薛金珠臉上掛不住哭著跑開了。
我露出一抹笑。
這就受不住了?
可是你我之間的戲才剛剛開始唱啊。
“姐夫這麼和姐姐說話,也不怕我那首輔爹爹和皇帝告狀去啊。”
“我說過,我在就沒人能欺負你。”
“那你要不要欺負一下我?”
我把顧景添的手放進衣裙中。
“我這幾日可想死你了。”
假的,我隻想趕緊要個孩子。
床上,我將從薛金珠那裏受到的委屈,一股腦的發泄在顧景添身上。
我用衣帶勒住顧景添的脖子。
“說,你隻愛我!”
“為什麼要和薛金珠一起來找我?”
“以為咱倆得婚約成了就開始不顧及我的感受了麼?”
“阿凝......”
“叫我阿芷!”
我氣急,一巴掌扇在顧景添臉上,顧景添也有點蒙,平時我不過是虛張聲勢,剛想說我,就看到我眼眶泛紅,兩行清淚滑落。
“怎麼了?”
顧不得臉上疼痛,顧景添趕忙過來抱住我安慰。
“我就是吃醋,我隻想要你是我自己的!”
顧景添抱我的力道狠狠加重,可我在他懷裏卻笑的很燦爛。
薛金珠,你男人真聽話啊。
我來到客棧,頭戴麵巾,眼神巡視著周圍。
“那小廝說扶霽經常隔三差五來這裏吃招牌菜,怎麼等了兩天了還不見人影?”
“莫不是那小廝騙我吧?”
天漸漸黑了,百無聊賴的時候,我看到樓下船上有人在放花燈。
小時候父親經常陪我賞燈,他去世後已經很久沒有賞過燈了。
我喝了兩口酒,提起裙子就興致盎然的去船上賞燈,一會我脫下鞋襪,在船邊嬉水,突然感受到一股視線一直在我身上。
我一回頭,隻見一個戴麵具的男子身形挺括的端坐在岸邊的船上。
隻有他一個人,提著一盞燈。
有種神聖不可侵犯的感覺。
“店家,往那邊劃,我要上那艘船!”
我跳上男子的船時,男子顯然愣怔住了。
“姑娘你......”
我上去就將他的麵具摘掉。
“扶霽,我知道是你。”
“你......你怎麼知道的!”
這時船一顛簸,我拿著麵具還沒站穩就跌入他的懷中。
他身上是梨花的清香,和顧景添身上濃重的木檀香不同。
“幹嘛躲著不見我?見我還要偷偷摸摸的?”
“不是的阿芷,我隻是......”
“你叫我什麼?”
我身軀一震,這世上,還有記得薛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