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後,我整個人都輕鬆起來。
周之珩走出書房時,我在吃一份辣汁麵。
“我的那份呢?”
他語氣理所當然。
“想吃自己做!”
都說君子遠庖廚。
結婚五十年,我從沒讓他下過廚。
像是賭氣,他默默走到廚房一陣搗鼓。
沒多久就聽到一聲痛呼。
“阿音,我切到手了。”
聲音帶著委屈和示弱。
我呼出一口氣,拿來創合貼給他包上。
“對不起,我不該瞞著你這麼久。”
他低著頭,小聲道歉。
“她老公走的早,我隻是同情她。”
“你放心,你永遠都是我的正妻,誰都取代不了。”
我真想一巴掌呼在他臉上。
“周之珩,虧你還是文壇大師,大清早亡了。”
“一把年紀了,還想著妻妾成群!”
被戳到痛處,周之珩臉色漲紅:
“楊瑾通情達理,從未想過取代你的位置。”
“倒是你,心胸狹隘,毫無肚量。”
他倒是學會了年輕人的那套PUA。
既要又要,貪心不足。
還指責我,容不下三。
還記得剛結婚那會,他向我坦誠過往。
他評價楊瑾說:
“膽小懦弱,優柔寡斷,背信棄義。”
說她如果有我一分的勇敢,兩人也不會分道揚鑣。
是啊,當時我父親也反對。
父親說男人,財關,權關,美人關,關關難過。
文人自古眼高手低,自視甚高。
若其無權無勢,尚可白頭。
若有權得勢,必忘乎所以。
我不聽不顧,為愛撲火。
一心堅持要和他在一起。
相伴五十年,卻沒能暖了人心。
父親,我錯了!
我冷漠的看向他:
“周之珩,離婚吧。”
周之珩渾身一震,不可置信的看著我。
“你要和我離婚?”
“我們都這麼大歲數了!”
“你丟得起這個人,我可丟不起!”
說完,怒氣衝衝的摔門而出。
他這一走,幾天沒回來。
我也落得清閑。
沒事和小區的老姐妹聊天,聚餐,跳廣場舞。
我們甚至還學年輕人,將這些快樂發到朋友圈。
我們還相約一起去海南看海,直到女兒打來電話。
“媽,聽說你要和我爸離婚。”
“都老夫老妻的人了,你在折騰什麼?”
“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