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城南有名的惡人。
逼瘋親哥,逼走親弟,所有人都說我是豪門毒瘤,無惡不作。
偏偏像我這樣的惡人,卻娶到了城南最優質的女人。
整個城南都說我手段一流,可是誰都不知道,我的妻子早就恨毒了我。
她替我的弟弟奪走我大半財產,一步步將我逼向深淵。
“蕭亦庭,像你這樣的男人活該下地獄!”
我笑中有淚。
是啊,我已經沒有多少日子可活,總該下地獄的......
—
“蕭總,您需不需要叫家屬過來?”
“不需要,反正也治不好。”
我將診斷報告撕得粉碎,並不想讓任何人知道我的身體情況。
我的主治醫生大概是擔心我的,麵向電腦,想要為我下新的醫囑。
“不用開藥了。”
“可是蕭總,如果不接受任何治療的話,您撐不過三個月。”
“兩個月已經夠了。”
還沒有離開醫院,我便接到了鄧歡的電話。
因為我停了蕭懷遠進出蕭家大宅的門禁卡,那個女人大發雷霆。
這是本年度,我的妻子第一次主動打電話給我,為的卻是別的男人。
當然,從某些角度來看蕭懷遠並不算是別的男人,他是我的親弟弟。
“蕭亦庭,做點善事你難道會死麼!”
或許會死吧。
做不做善事我都會死。
隻是這樣的牢騷話我並不想對鄧歡說。
......
鄧歡是怒急了。
第二天一早,原本談好的幾個投資案便被她攪黃了。
這是她的老套路了。
鄧歡做得很隱蔽,沒有人知道蕭氏這突如其來的窘境就是我的妻子所為。
甚至某些高管還寄希望於鄧歡能夠從中斡旋。
隻是我自己的心裏卻格外清楚,這心心念念想要搞死我的女人,又怎麼能回過頭來救我呢?
若放在以前,我一定會想盡辦法哄好鄧歡。
隻是如今,我竟然想要放縱一把。
畢竟我快死了。
我和鄧歡沒有孩子,蕭懷遠是我僅存的有繼承能力的兄弟姐妹。
鄧歡作沒一分錢,蕭懷遠便少得一分錢。
隻是,這樣不負責任的想法並沒有持續超過一分鐘。
我雖然活不了多久,可在蕭氏工作的無數個家庭還要活。
我不能和鄧歡硬剛到底。
僅僅隻是過了半天的功夫,鄧歡卻意外的先按捺不住了。
“讓懷遠進大宅,他想點點了。”
點點是蕭家的狗。
原本是我爸爸在養,爸爸去世前將點點交給了我,現在這是我的狗。
我忍不住嗤笑。
到底是蕭懷遠更有魅力,能讓不可一世的鄧大小姐為了一隻狗向我低頭。
一股子痛意湧了上來,我下意識捂住自己的嘴巴,鮮血順著指縫不住的往外湧。
我的醫生說,嘔血並不是什麼好現象,每吐一次都意味著死亡正在一點點逼近我。
我好像真的活不了多久了。
忍著滿嘴的腥味,我勉強擠出一句話來。
“讓蕭懷遠自己來找我。”
“蕭亦庭,你休想耍什麼花樣,如果懷遠有個三長兩短,我一定將你挫骨揚灰。”
這樣的狠話,鄧歡自然不是第一次說。
我聽得多了隻覺得麻木,畢竟她早就恨毒了我。
無論有沒有蕭懷遠,都恨毒了我。
我和鄧歡是有婚約的。
年少時,她雖不喜歡我,卻也不至於像現在這般的討厭我。
我們十八歲訂婚,二十三歲領證,二十四歲舉辦婚禮。
就像普通的豪門聯姻那樣,按部就班的做著兩個家族繼承人應該做的事情。
直到我的父親病重,蕭懷遠回國......
“歡歡,我哥真的沒有外麵傳說的那樣壞,他很有正義感哦。你知道影後叢雨嗎?她醉駕肇事逃逸,正好被我哥的行車記錄儀拍了下來。如果不是他提供了那段視頻給警方,警察也不可能輕易抓住那害死了七個人的凶手!”
蕭懷遠說得雲淡風輕。
可就是這些話,成了我和鄧歡走到如今這個地步的導火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