叢雨是鄧歡的親生母親,知道這件事的人並不多,至少我不知道......
可蕭懷遠卻是知道的,否則他也不會三言兩語便挑撥了我和鄧歡之間的關係,躍升成為那個女人的心頭摯愛。
我永遠無法忘記鄧歡是如何將我從她的床上踹下來的。
她的頭發淩亂,滿臉淚痕,恨不得立刻掐死我。
“你倒是很習慣見義勇為啊!你是故意的!”
“我媽已經夠可憐了,爺爺不讓她進鄧家的門,她做了我爸一輩子見不得光的女人!我已經和那些遺屬們和解了,你為什麼還要多事!”
“你對自己的兄弟們下手還不夠,現在還算計到了我的頭上了!”
我總算從鄧歡的隻言片語中拚湊出她到底誤會了什麼。
叢雨被警方逮捕後,還未宣判便在牢獄中自殺,她這是將我當做了她的殺母仇人。
我曾經想過解釋,但似乎也沒有什麼可解釋的。
舉報了叢雨的人是我,無論她是不是鄧歡的母親,我都會提供那份行車記錄儀。
隻是可憐了鄧爺爺,與鄧歡之間原本就岌岌可危的祖孫關係,因為我而再次惡化。
鄧歡從未提過要和我離婚,理智如她,自然知道我們兩個人的聯姻意味著什麼。
但她依舊可以用別的方式膈應我,比如,她讓我的親弟弟成了她的入幕之賓。
羞辱我,惡心我,遠比和我離婚更讓她解氣。
蕭懷遠是和鄧歡一起來到蕭家大宅的。
我沒有讓人阻攔,由著鄧歡的車子開進院子裏。
她到底還是不放心自己的心上人單獨見我,生怕他被我這個惡人剝皮抽筋。
蕭懷遠站在院子裏逗弄著點點,鄧歡一眼便看到了站在落地窗前抽煙的我。
若是在幾個月前,我定會掐了煙迎上去,可是現在,我不想這樣了。
不知道蕭懷遠對鄧歡說了什麼,那個女人走了進來。
蕭懷遠望著我的眼神帶著幾絲畏懼,我就知道他一定不會自己來,畢竟他還要裝出一副害怕我的模樣才能博取鄧歡的同情。
鄧歡要我把點點送給蕭懷遠。
我自然不會答應,這讓鄧歡很生氣。
“蕭亦庭,你就非要這麼小氣嗎?不過是條狗。”
不過是條狗?
點點不僅是條狗,更是我爸爸留給我的全部的愛和信任,這是蕭懷遠永遠搶不走的。
“我可以把你讓給蕭懷遠,但點點不行,你比不上它。”
鄧歡被我激怒了,揚手便給了我一巴掌。
唇邊的煙燙在我的手腕上,臉頰也有些疼。
鄧歡陰陽怪氣的諷刺我,“就是我這個不如狗的人,蕭大少爺不是愛得死去活來嗎?”
是的。
我喜歡鄧歡。
在她母親出事後,我表白過。
當時隻希望她能因為我的真心而正確看待她母親的死。
可一切不過都是徒勞。
我也想過愚蠢但老生常談的辦法,比如用一個孩子來拴住自己的妻子。
夫妻房事上她從不會拒絕,但也總會在事後吃上大量的避孕藥。
她並不想生下我的孩子。
如今,我一個將死之人,早就不對情愛抱有任何幻想,與其求而不得,倒不如徹底放手。
“我們離婚吧。”我對鄧歡說,“你別再折騰了,我和你離婚,爺爺那邊我去解釋。”
我以為鄧歡會欣然接受。
沒想到她卻是一副被氣壞了的樣子。
或許是因為我先提了離婚,讓鄧大小姐高傲的自尊心被踐踏了吧。
他砸壞了我爸爸最得意的收藏品,在蕭家大宅裏肆意撒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