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羨平數次回頭對視中,都仰頭回以柔情似水的笑,一雙星眸中滿是對丈夫的眷戀。
這互動落進眾人眼中,又是一番恩愛的腔調。
卻不知,暗地裏,鄧家柔早已掐緊自己的大腿,原來深情是可以偽裝的。
江羨平當著眾人的麵將鄧家柔抱上了大奔。
車子一路急行,很快到了清北校園的觀禮堂。
她和江羨平是滬市藝術圈的名人,每年都是校友會的座上賓。
校友會上最常見的就是攀比,這一屆也不例外。
「哎呀江太太,你手上這個鴿子蛋最起碼十克拉吧,還是江先生愛你啊,給你買這樣的珠寶做生日禮物,真是羨慕呦。」
「可不是,江先生和江太太是藝術圈的金童玉女,一個是天才畫家,一個是小提琴手,別提多般配了,簡直是神仙眷侶!」
眾人臉不紅氣不喘地恭維著,而鄧家柔的臉上始終都是淡淡的,隻是拿包的手因為用力早已攥得骨節青白。
這時,大門又被人從門外推開,進來一位穿金戴銀的年輕的姑娘,是孟昭昭。
那一瞬,鄧家柔的心尖一顫。
人群中有人咦了一聲:「這不是網上那個叫孟昭昭的博主?她怎麼來了?」
「就是,這可是清北的名人堂,她一個博主有色還那麼資格?」
孟昭昭聞言一笑,倒也不怯場,笑盈盈對著眾人說道:
「我自然是不夠格,但我男朋友身份夠啊,他今天有事不能來,我替他來......」
眾人一聽恍然大悟。
「我男朋友平時很忙的,今天在港口買郵輪,準備送給我生日禮物呢。」
「就是不知道一艘郵輪和十克拉的鑽石,到底哪個更值錢呢?」
孟昭昭話裏一副詢問眾人的口氣,可挑釁的眼神卻直直對上鄧家柔。
鄧家柔知道這姑娘說的是真的。
最近江羨平以辦畫展為名從賬上劃走大筆資產,其中有一半應該是為了孟昭昭的郵輪吧。
她唇角抿成一條直線,一股酸澀從心間蔓延開,眼底熱意翻滾。
為了不讓人看笑話,她連忙轉過身,睜大了眼,硬生生逼回眼底的淚。
此時江羨平也應酬好走了過來。
看到她雙眼通紅,他緊張地蹙起眉連忙問:「老婆,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要不我和院長打聲招呼,先送你回去?」
鄧家柔剛要說話,另一個朝氣十足又帶著嬌蠻氣的女聲插了進來:
「女人上了年紀身體是不如年輕的時候,一會肚子疼一會眼睛疼......」
話音剛落,江羨平的臉色就沉了下來,一雙利眸像利刃一般直接瞪了過去,怒喝道:
「哪來的不三不四的女人?在這大放厥詞,你給我老婆提鞋都不配!」
孟昭昭見他真的生氣,倒也能屈能伸,立馬委屈巴巴地賠罪:「對不起,剛才一時口誤,我不是故意的。」
話落,一雙水汪汪的眼睛帶著點魅惑,直勾勾地看著江羨平。
男人見她總算老實了,暗暗地斜了她一眼,才轉身摟上鄧家柔的腰。
剛才大家還在麵紅耳赤地爭論到底誰更值錢,現在又雙眼放光地議論著:
「結婚十年,江先生還是癡情依舊,這樣的好老公打著燈籠也找不到。」
而此時,等鄧家柔早被江羨平送上了車。
一路上她沉默不言,視線卻一直關注在男人的手機上,不知道他看了什麼,耳朵尖瞬時爆紅,喉結也微微顫動。
剛到路口,他便讓司機停下,轉頭對著她笑著開口:
「老婆,小王說倉庫的畫作編號出了點問題,我過去看下,晚點回家陪你好不好?」
他話裏帶笑一副詢問的口氣,其實一副整裝待發做好了要下車的準備。
鄧家柔唇角勾起隱約的弧度,眉眼淡淡說了一聲「好」。
他轉身親了一下她唇角,便頭也不回地離開。
坐在前麵的司機,從後視鏡上看到自家太太一直不停地擦著唇瓣,直到紅了也沒停手,麵上隱約一副厭惡的神色。
那一刻他以為是自己眼花,忙抖擻精神再不敢分心。
被江羨平親吻的那一刻,鄧家柔心中是說不出的惡心,因為她常在孟昭昭的社交賬號裏,看到一個眼神迷離的男人正在舔她的腳趾。
那麵部側臉的輪廓,與江羨平一般無二。
醫院那次後,她調查一番確認孟昭昭是一名在讀大學生,從大一就被江羨平包養,閑暇時間在賬號上發文,粉絲不多更新的卻很頻繁,幾乎兩天一發。
恰好和江羨平外出的次數同頻。
想到這,她近乎自虐似的打開了孟昭昭的賬號,上麵果然又更新了視頻。
她穿著暴露的野貓裝,跨坐在男人身上,眼神拉絲惹火。
像是特意針對誰似的,她甚至配文:
「陪什麼老女人?貓貓餓了,要喝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