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又一下,掙脫不得,陶俞晚感覺自己像個木偶,認命地垂下眼簾。
看著神情渙散的陶俞晚,陸知慎連呼吸都困難起來。
死死盯著哄笑圍觀的人,“夠了嗎?”
林如寧看出陸知慎動了大怒,明白該見好就收,佯裝心疼地扶起陶俞晚。
“晚晚,你受委屈了,可是我攔不住他們,隻是你以後可一定要收斂性情,莫要再給陸大哥添麻煩了。”
陸知慎輕歎一聲,“要是晚晚什麼時候能跟你一樣懂事,顧全大局就好了。晚晚,你以後莫要再置氣,好好跟阿寧學......”
話猛地頓住,陸知慎有些緊張地看向陶俞晚,擔心她生氣,可陶俞晚隻是麻木地盯著遠方。
“還有兩天,再有兩天,一切都結束了。”
陸知慎心覺有異,“什麼兩天?”
陶俞晚終於看向他,“還有兩天就該祭祖了,哥哥忘了嗎?”
陸知慎自然沒有忘,可心中湧出一道莫名的擔憂,想說些什麼,林如寧忽然捂住頭,身形踉蹌。
他緊張地攬住林如寧遠去,“我先送她去醫院,你讓司機載你回去。”
並沒有看見被眾人推翻在地的陶俞晚。
深秋的天,不知道誰拿起水管澆了過來,“阿寧說了,這個女的不止虐殺過一次動物,法治社會,不能讓她償命,難道還不能收拾她嗎?”
寒風刺骨,陶俞晚抱著雙臂走回別墅時,天已經黑了。
客房的門沒有關,陸知慎坐在床邊給林如寧喂藥,還親昵地給她掖著被角。
“怎麼這麼不會照顧自己,都發燒了還往出跑?”
林如寧抬眼便看見陶俞晚,不動聲色道:“若是能選擇,我願意替雪兒去死。罷了,都過去了。晚晚怎麼還沒回來,不會還在生我的氣吧,要不要我去找她道歉?”
“道什麼歉?”陸知慎聲音很冷:“你給她留了司機的,這個點都沒動靜,怕是又開始鬧了,要鬧便鬧吧,我實在沒精力再去哄她了,如果她有你一半懂事就好了。”
陶俞晚徑直回房,著人去喊醫生,卻等到了陸知慎。
他在門口看她很久,“你生病了?”
她誠實點頭,他卻笑了,“阿寧生病,你也裝病。晚晚,你連做戲都不會做嗎?”
頭重腳輕,渾身發軟,陶俞晚隻覺疲憊極了,“你就當我是做戲吧。聽說醫生就在樓下,能讓他上來嗎?”
陸知慎看著她,聲音逐漸冷了:“我原以為你隻是爭風吃醋,沒想到是想跟阿寧搶醫生。你欺負她這麼多回,不僅不道歉還變本加厲,張媽有事回家了,你今夜便下樓去照顧阿寧吧。”
饒是陶俞晚對陸知慎已經心死,聽到這一句還是沒忍住情緒。
“我憑什麼要去照顧她?”
可回應她的是手臂吃痛,他拽著她下了樓。
“三個小時要量一次體溫,阿寧不喜歡喝白開水,你記得用甘草薑片給她泡水,要是她覺得冷,你去給她用蔥白煎個水......”
聽著陸知慎事無巨細的安排,陶俞晚忍不住笑出來,“你對你媽有這麼用心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