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一家又帶著陳崗來到我家,不由分說把他往我手裏一塞。
一副無賴的樣子非要我給他家孩子負責。
我直接把孩子舉了起來:
“孩子是你們的,非要丟給我養我就直接摔死!”
趙淑芬立刻慌了神,撲通就跪下來,求我別衝動。
我故意僵持了一會兒,才把孩子往她懷裏一塞:
“再來一次我直接上你家!我保證你們一天安心日子都過不了!”
我瞪著眼睛,梗著脖子說話,唾沫紛飛,讓趙淑芬他倆看得一愣一愣的。
我刻意說(雜種)這兩個字,眼睛還不時往姑父臉上瞟。
他呆愣站在原地,也不知道有沒有意會到我的意思。
爸媽在身後也呆住了,從來沒有見過兒子這副模樣。
“哇哇,哇!”
懷裏的孩子哭了,趙淑芬才反應過來。
她哆嗦一下,話都沒說,立刻抱著孩子跑了。
我立刻把門關上,發出砰一聲巨響。
我這樣強硬拒絕的態度,似乎給了爸媽斬斷垃圾親情的勇氣。
他們從愣怔中回過神來,看向我的眼神裏多了幾分欣慰,對我豎起了大拇指。
沒有我當冤大頭,趙淑芬又在百日宴上說出要救治陳崗的話。
無奈之下,隻能自己帶著孩子去看病。
卻沒有去北京的醫院,或者是市裏的醫院,找一些醫療條件好的。
隻是去了縣裏醫院,簡單檢驗一下,就哭喊著花了不少錢。
一聽醫生說,比較嚴重,要轉到市立醫院去救治。
趙淑芬當即就不樂意了。
“這有什麼大不了的,還非要去市裏的醫院,我們在你這就檢查,還沒開藥,還沒看,就花了幾千塊!”
“再把我們坑到市裏,那不得上萬,再看一看,10萬還不一定能不能拿得下呢,說!你是不是拿我們開涮,看我們是村裏人,就想故意搞我們!”
醫生和護士又是科普又是勸說,甚至還開了推薦信。
讓去市裏走綠色通道,生怕趕不上救治時間,陳崗的這條腿就廢掉了。
可他們這樣殷勤,就越加斷定了趙淑芬心中的猜想。
她麵帶冷笑,仿佛看穿了眼前醫生和護士們的詭計。
“別白費力氣了,我自己的孩子,我們家說怎麼辦就怎麼辦,既然你們這麼著急,為了證明你們沒騙我們錢,不如把我們的醫藥費全部掏了?”
話剛說完,我姑父在一邊連忙補充。
“不隻是醫藥費,還有住院費,護工費,包括後續的診療費,我們在地裏工作的一些損耗費…”
這樣的無理要求,醫院顯然不能同意。
就這樣,陳崗錯過了最佳診療時間。
在這一世,竟然直接失去了左腿。
而且因為拖得太久,病灶蔓延,甚至已經失去了排泄管理能力。
他坐著輪椅,果然實現了趙淑芬的夢想,衣來伸手,飯來張口。
可卻沒做老爺的命。
哪能真出來個瘸子,或者是癱瘓,就直接當老爺了呢?
老爺不是,但奴才還是有的。
在家裏,趙淑芬和她男人就是奴才,端屎端尿,洗漱喂飯。
剛開始趙淑芬還做做樣子。
到後麵實在受不了,陳崗隨時噴射的壞習慣,索性就不管了。
畢竟每次換上衣服,不管是喂飯,或者是穿衣。
那黃色屎尿總是會到處亂噴。
又要再換別的衣服。
甚至時間久了,他們屋子裏就縈繞著一股子怪味,隻能整天開著窗戶。
可她在小區,偏偏還是中層。
這樣一開窗,周圍好幾棟都聞到了屎尿臭味。
導致他家收到了很多業主的投訴。
趙淑芬不管了之後,姑父也索性不管,整天早出晚歸,在外麵打牌喝茶。
陳崗這個倒黴催的可憐蛋,老爺還沒當多久,就要快被餓死了。
我聽著我媽的轉述,感慨唏噓。
這一劫算是躲過去了吧?
想到當時我態度明確的警告,這家人應該不會再上門搞事了。
但顯然,我低估了他們的不要臉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