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之後,趙淑芬在小孩百日宴的這天被拂了麵子。
剛結束宴會,她就抱著孩子來到我家,直接把陳崗遞到我懷裏。
“王若龍,你說的,你表弟的腿可以治好,你小姑和你姑父沒有你那麼神通廣大,不認識什麼北京的醫生醫院,沒有這種路子,既然你說了,那就拜托你幫我們給小崗看好病。”
“錢什麼的不用擔心,你盡管治,到時候所有開銷給我們報賬,當場轉給你!”
說著陳崗這小屁孩,直接塞到我懷裏。
爸媽雖然也有點不情願,但趙淑芬她畢竟是我爸的妹妹。
人家話這個份上,他倆都有些難以開口,隻能勸我看在親戚份上,能幫幫一點。
無人在意我隻是個清澈的大學生。
帶著一個孩子,我根本沒法住宿舍,隻能在校外租房。
我還沒畢業就被迫承受北京租房和通勤的壓力,甚至還要當奶爸。
這個年紀的孩子什麼都隻會哭來表達,平等吵死所有人。
搞得我身心俱疲,學業也難以兼顧。
在家被房東鄰居罵,在學校被導師罵。
還得經常帶孩子跑醫院。
等幾經輾轉治好了陳崗的腿,我已經像被妖怪抽幹了精氣,暴瘦了二十斤。
可自始至終,從治療到出院,我小姑那一家子也沒有一個人來過醫院。
陳崗被治好送回家後,在鎮上長大,之後又在縣裏上學。
他天生體弱,也不愛學習。
甚至還混起了社會,最後一事無成。
趙淑芬沒少給他念叨有的沒的,每次他一有難題和困難,就會給我打電話。
我也是耐心開解他,給他講道理。
可他陳崗就是個白眼狼,非但不感激我,還罵我一大堆歪理,逃避責任。
我爸媽墊付的醫藥費和治療錢,他們一家人到了陳崗成年都沒有還清。
美其名曰上供,畢竟陳崗是天生當主子的命,現在被剝奪了,變得和其他人一樣平庸。
我起初生氣,好幾次上他們家理論,甚至也來過硬的,直接砸他們家門。
趙淑芬他們家嚇懵了,卻還是一毛不拔,死咬著牙,一分錢都不肯給我們。
我爸媽跟在後麵,歎了口氣,別勸我,不要再要這筆錢了。
我恨他們的軟弱,之後便不管小姑一家。
可誰知陳崗大專出來,就業不行,天天家裏蹲。
趙淑芬每天都在他麵前罵我毀了他的天生富貴命。
陳崗心生歹念,精神錯亂。
竟然直接把我約到天橋,一個轉身,將我從橋上推下。
這一世,我不會再給他們這個機會了。
看著小姑期待的眼神,我直接裝傻充愣:“哎,小姑,我們現在年輕人就會讀死書,我也不是學醫的,我哪知道這個,不過......”
說完我看看周圍的親戚,直接把這燙手山芋拋給他們:“各位長輩都帶過孩子,這肯定比我更懂啊,小姑你問問大夥唄!”
這時關注著孩子們的親戚,立馬你一言我一語地勸起來。
小姑麵子上過不去,連連答應帶孩子去醫院看看。
我以為將這個麻煩甩出去就萬事大吉了,沒想到還能有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