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擊都像是敲打在我脆弱的神經上。
劇烈的疼痛讓我眼前陣陣發黑。
但我卻無力反抗,隻能任由她發泄著心中的怒火。
我的衣服被鮮血染紅,觸目驚心。
可媽媽卻像是沒有看到一般,下手越來越狠。
“都是你!都是你這個掃把星害死了你爸爸!”
媽媽的聲音尖銳刺耳,像一把利刃,狠狠地紮在我的心口。
我想要解釋,可喉嚨裏卻像是堵了一團棉花,發不出任何聲音。
我隻覺得渾身冰冷,意識逐漸模糊,直到徹底陷入一片黑暗。
迷迷糊糊中,我感覺到有人把我拖了起來。
然後重重地扔在地上。
我努力地睜開沉重的眼皮,發現自己又回到了我居住的陰暗潮濕的地下室。
這裏沒有窗戶,隻有一扇破舊的木門。
散發著黴味和腐爛的氣息。
我的身體像散了架一樣,每一寸肌膚都在叫囂著疼痛。
傷口還在滲著血,染紅了身下的水泥地。
可我卻感覺不到一絲溫暖,隻有徹骨的寒冷。
一隻肥碩的老鼠從我腳邊跑過,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吱吱聲。
我麻木地看著這一切,心中一片死寂。
這就是我的家,一個連老鼠都嫌棄的地方。
突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破了地下室的寧靜。
“吱呀”一聲。
木門被人粗暴地推開。
刺眼的燈光照射進來,讓我忍不住眯起了眼睛。
“溫暖,你個賤人!你怎麼還不滾出我家!”
溫馨站在門口,居高臨下地看著我,眼中滿是厭惡和憎恨。
她手裏端著一杯水,猛地朝我潑了過來。
“啊!”
我痛呼一聲,冰冷的液體順著我的額頭流淌下來。
劇烈的刺痛讓我幾乎無法呼吸。
“賤人!你怎麼不去死!”
溫馨惡狠狠地瞪著我,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冷笑。
我這才發現,水裏竟然加了鹽。
細小的鹽粒附著在我的傷口上。
如同千萬隻螞蟻在啃噬著我的血肉,痛徹心扉。
我蜷縮在地上,無力地掙紮著,卻更加劇了傷口的疼痛。
“你為什麼要回來?為什麼要搶走我的爸爸媽媽?如果不是你,這個家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
溫馨的聲音尖銳刺耳,像是一把把鋒利的刀子,一下一下地淩遲著我的心。
我看著她扭曲的麵孔,心中充滿了悲涼和絕望。
溫馨走了。
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像是碾碎了什麼肮臟的東西。
發出令人作嘔的聲音。
她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堆腐爛的垃圾。
充滿了厭惡和鄙夷。
我像一條喪家之犬。
蜷縮在冰冷潮濕的地下室,任憑疼痛和絕望吞噬著我的靈魂。
手機鈴聲突然響起,尖銳刺耳,像是要撕裂這片死寂。
是醫院打來的。
冰冷的機械音提醒我。
“溫暖女士,您的化療費用已經拖欠三個月了,請您盡快繳費,您再不好好化療,恐怕撐不過一周了......”
我苦笑一聲,眼淚混著血水,模糊了我的視線。
化療?我拿什麼做化療?
這三年,我活得像條狗。
不,狗都比我過得好。
我沒有收入,沒有自由,甚至沒有活下去的勇氣。
我唯一的願望,就是留在這個家裏。
哪怕他們恨我,打我,我也想守著這份不屬於我的親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