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進新屋之後,媽媽也被正式查出懷孕。
如此雙喜臨門的消息,很快就在親戚間傳開了。
剛開始隻是一些相熟的親戚朋友上門。
他們當然不願意相信我爸那個窩囊廢能突然一下運氣爆棚,各個都思忖著他肯定是拿到了什麼獨門秘籍。
幾次三番下來,他們終於還是在軟磨硬泡下得知了那獨門秘籍,就是妹妹突然得來的仙鶴之力。
是這仙鶴之力讓爸爸如此平步青雲。
第一個給我爸媽好處的人見了妹妹。
他是我爸的一個弟弟,生了一個智障兒子,卻依舊拿他兒子三番五次來我家炫耀,說我爸就是沒有兒子命。
隻要他來一次我家,我和妹妹就會挨一頓毒打,因為我們占了家裏兒子的命。
可如今,他卻是為了要一個健康的兒子才花大價錢找上妹妹。
妹妹微微一笑,說一切都將如他所願。
他回去之後沒過幾天,那兒子的智障毛病就突然好了。
不僅能吃能睡,還會講話了。
神醫啊這是。
於是乎,那些本還有些遲疑的親戚們也紛紛拿上貴重的禮物乃至現金來我家。
隻為求得妹妹嘴裏一句開了光的賜福。
錢源源不斷的來,我們家似乎真的過上了夢寐以求的好日子。
隻是妹妹總會避開我的視線,對於我的種種疑問閉口不談。
我眼裏的妹妹,變得越來越陌生。
其實,妹妹並不是我的第一個妹妹,而是第二個。
前一個妹妹是在家裏最困難的時候出生的。
那時的爸爸在外麵賭博虧了許多錢,打起人來比現在還要狠上幾倍。
他原以為這一胎會是心心念念的兒子,沒料到隻是個賠錢的女兒,氣的不行,把剛生完不久的媽媽打了一頓狠的。
媽媽沒有因此而怨恨爸爸,而是恨起了妹妹。
她不給出生不久的妹妹喂奶,而是直接喂起滾燙的稀米湯,把她燙的嗷嗷叫。
可縱使這樣,妹妹依舊是倔強的活下來,直到那天,我出去割菜,討債的找上門,十歲不到的她被媽媽丟到門外。
在雜草堆裏,我尋到她破碎的屍體。
用雙手給她挖了一個墳,埋了。
爸爸因為妹妹的死,減輕了不少債務。
所以,沒過多長時間,媽媽她又懷孕了。
思洛就是這第二個妹妹。
她聰明的不行,雖然說比我小九歲,會的東西卻並不比我少。
有些事甚至不需要教就無師自通。
而且,最讓我覺得神奇的,是她最先會說的一句話,是姐姐,而不是媽媽。
很多時候,我甚至覺得她就是大妹妹,隻不過靈魂重新來到媽媽的肚子裏。
但想著想著,我又會自嘲的搖搖頭,畢竟哪裏有人從這樣的家裏解脫了還會回來的?
可能是出於對已逝的第一個妹妹的補償,我對思洛格外的好。
為了不讓媽媽找茬打擾妹妹上學,我幾乎攬下所有的家務農活。
妹妹也不負所望的在學校裏名列前茅。
妹妹去割豬草那天,我被媽媽拉去相親了。
她給二十幾歲的我找了一個年過半百的肥胖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