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陳情語氣李多了幾分急躁。
「不就是一場音樂劇麼,這場沒了那就看下一場,你先搬回來!」
「而且什麼叫和不愛的人共度餘生?我不愛你,能和你談十年的戀愛?」
我歎了口氣,張了張嘴又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我沒有什麼言外之意,就是下意識想到就說了。
我想跟她說,我真的放下了,釋然了,沒有生氣。
可我覺得她不會相信,畢竟十年的感情。
從前我也覺得放棄會是一個艱難的過程。
可事實就是,在某個不起眼的瞬間,那些如經年累月壓抑著你的東西,就那樣平平淡淡悄無聲息的沒了。
平靜到,你甚至連掙紮一下的興趣都提不起來。
她煩躁地點了根煙,在那邊吞雲吐霧。
我皺了皺眉,越發察覺到了兩人的差距。
在她看來,一切都可以將就,這個不行就換那一個。
可她什麼時候能知道,我並不喜歡所有的音樂劇,隻偏偏對那一部感興趣。
就像過去十年裏,我隻愛過一個人,即便知道她不愛我,卻還是執著的想撞一次南牆。
「你知道我就是這個性子,很少發火的,別多想了。」
我淡淡安慰道,「隻是一頓飯而已,沒什麼重要的。我最近也挺忙的,等之後再說吧。」
一向不同頻的兩個人,在一起捆綁了十年。
我唯一和她在思想上達到共鳴竟然是徹底放手後。
就像兩條相交的直線,短暫有一刻的交集後就漸行漸遠。
陳情的耐心是有限度的,她短暫低下了高貴的頭顱,發現我無動於衷。
於是便惱羞成怒掛了電話。
我知道她又像以前一樣冷處理,她從心裏篤定我離不開她。
無論是誰錯,到最後低頭求和的都一定是我。
我很想提醒她沒必要這麼做,但轉而發現我才是沒必要的那個。
她的世界有很多人,我隻是個可有可無的備胎。
隻要我一鬆手,那麼這段關係就會就此結束。
這是成年人分別最體麵的方法。
這些年我努力工作攢了不少錢,現在忽然想給自己鬆鬆弦。
第二天一早我辭掉了拚搏了十年的工作,訂了飛往三亞的機票。
一個人的旅遊比我想象中的還要自在。
我不用做任何的攻略規劃,下了飛機就隨意找個酒店休息。
第二早睡到自然醒,在附近轉一圈後報了個潛水班。
在這裏瘋玩了三天見到熟人的時候,我才發覺自己完全沒有想到過陳情。
以前和她不聯係的每一秒都是煎熬,現在卻覺得時間如流水一樣爽快。
是對方先認出的我,我還在一臉錯愕的時候,她已經爽快的報出了自己的身份。
她是陳情的朋友徐夢琪,我們在一次聚會上見過。
我和陳情在一起的事情並沒有公開,所以她以為我們也隻是普通朋友。
徐夢琪熱情地邀請我這些天一起玩,練習潛水。
我下意識地想要拒絕。
但轉即想到,這些年我一直在圍著陳情轉,恪守男德本分。
我身邊迎上來的異性也不少,可我隻喜歡陳情,麵對這些都是不留情麵的拒絕。
她喜歡我的隨叫隨到,我也隻能全天候命。
經年累月下來,我身邊竟然都沒有一個能一同出遊的朋友。
徐夢琪俏皮地伸出手在我眼前晃了晃,「真是個書呆子啊?那我可必須得拯救一下你這木頭腦袋了。」
我被她的熱情開朗感染到了,也跟著笑了出聲。
「行啊,那這些天就請多多指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