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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給天華帝君的第九千年，他向我討要一條命送給他的白月光。

我終於徹底死心，吞下忘憂草，封心鎖愛，忘卻一切前塵離開。

可他好像走不出來了。

......

“蘇辭安，這是你欠雪容的。”

雲海之上，帝君仙府中，我被打落在地，唇角溢出鮮血。

我抬眸看向站在我麵前的男子。

他身形頎長，最是溫潤的模樣，此刻卻遍布冰寒。

這是我成婚了九千年，卻並未見過幾次的夫君——天地共主，天華帝君。

我不由的扯了扯唇，忍不住質問他：

“我哪裏欠了她的？”

他麵色更冷，蹲下身來掐著我的脖子道：

“若非你當年跑去魔界，雪容怎會因你之故，而被魔氣侵蝕？”

“蘇辭安，你就是一個罪人。”

我的臉色也極速慘白。

天華的話將我掩藏在最深處的記憶勾了出來。

我看著他清俊的麵龐，心中的苦澀快要將我淹沒。

“天華，九千年了，你難道還不曾看清當年之事，並非是我之故麼？”

“非你之故？哼，若非雪容開口，憑你一隻小小貓妖，是如何能與本君成婚的？”

“蘇辭安，貓有九命，如今不過是要你一條命喚醒雪容罷了，你便這般推三阻四，即如此，便莫怪本君心狠了。”

他一伸手，我便被憑空抓起，一團光暈從我身體中浮了出來，而後被天華抓在手心。

他一揮袖，收了一切法術，滿是期許的帶著我那條命離開，便是一個多餘的眼神也不曾給我。

心頭劇痛來襲，我緊盯著天華離去的背影，卻是半個字也說不出來。

我摔倒在地，吐出一口血來。

眼前漸漸發黑，我執拗的看著天華離去的背影，期許著他能回頭看看我，憐惜我。

可我終歸是癡心妄想了。

他頭也不回的離開，那背影急促的宛若一陣風便飄了出去。

我也終於扛不住的暈了過去。

隻是臨失去意識前，我仿佛看見有人焦急的向我跑來：

“辭安！”

......

天華說的沒錯，貓有九命，隻是取走一條，也不過是損失一千年的修為罷了。

可天華拿走的，是我的最後一條命。

我從不曾想過失去了這最後的一條命，我竟還能醒來。

“辭安，你怎麼樣了？”

身側有人來扶我，我側頭看去，入目的卻是一片黑影。

我一怔，旋即心頭便泛起一層自嘲。

我是一隻貓妖，縱然嫁給天地共主天華帝君九千餘年，可我始終不曾修煉成仙。

司命說我的命薄裏就沒有成仙這一說。

“辭安？”

身側之人滿是焦急，我回過神來，衝著那團陰影笑了笑道：

“我沒事。”

身側之人是司命。

大抵是年歲太久了，我忘了具體是什麼事，可我始終記得他曾在這偌大冰寒的仙界裏，給了我一絲溫暖。

對於他的氣息，我熟悉無比。

司命掐了個決，變出一個枕頭靠在我身後，讓我稍稍舒服了些。

我們緘默了許久，才聽他開口道：

“帝君做的？”

我並未答話。

即便仙界眾人以我為恥，可我到底是天華帝君之妻，除卻天華帝君，又有何人敢闖入帝君仙府，將我傷至如此，又強行從我體內搶走我的一條命？

我不說，司命也知曉。

他忽而氣惱起來，重重一拳砸在桌上：

“他怎能如此！”

我笑了笑：

“他說這是我欠雪容的。”

這下，便是司命也說不出話來了。

畢竟當年，他的命薄之上呈現的也是雪容因我之故被魔氣侵蝕。

司命沉默了好一會兒，就在我以為他今日不會再開口時，他忽而道：

“值得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