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的我,不用說是紀禮的一個眼神,甚至恨不得連他每句話裏的標點符號都要分析一番。
但是現在,我累了。
為了這個不值得的男人,我已經付出了太多。
就到這吧。
人們都說,婚姻是愛情的墳墓。
原來的我並不相信。
雖然紀禮家境不錯,但是我和紀禮是自由戀愛,並非包辦婚姻。
談戀愛時的紀禮會記得我們的每一個紀念日,提前為我準備驚喜。
甚至會記得我每個月特殊的日子,提醒我保暖,還會讓家裏的阿姨煮五紅湯帶給我。
當時的我們,總能成為朋友們口中羨慕的一對兒。
但是從結婚前夕,他就慢慢的變了。
我們戀愛了一年,紀禮卻一直守著紅線。
他說,雖然他喜歡我,但是他也尊重我,他希望把最珍貴的回憶留在新婚之夜。
他兌現了承諾,新婚之夜要了我。
卻不是我想象中的溫柔以待,而是煩躁中帶著淩虐。
他幾乎沒有鋪墊,就直接進入了正題。
那是我的第一次,我很痛。
可是我無論怎麼哭喊,紀禮卻沒有停下來,也未曾安撫。
仿佛我越痛,紀禮心中的煩躁才越能得到緩解。
直到後來我才知道,那一天,苗夏回國了。
“蕾蕾,怎麼哭了?”
媽媽抬手想擦拭我臉頰的淚水,將我的思緒拉回。
我看著媽媽手上的輸液管,趕緊自己胡亂摸了兩把臉,將媽媽的手輕輕撫下。
“媽,我沒事。你還輸液呢,別亂動。”
我看了看媽媽小臂上的紗布,有些心疼。
“麻藥勁兒過了應該很疼吧。”
媽媽搖搖頭,四下看了一眼,隻看到紀文石。
我趕緊解釋,“紀禮有個重要的會議要開,脫不開身。”
媽媽微微笑了一下,沒有說什麼。
我和紀禮的婚姻雖然早就出了問題,但是我怕媽媽擔心,所以從來沒有提起過。
媽媽搬家,紀禮忙著給苗夏講方案,我就告訴媽媽,紀禮在開會。
媽媽例行體檢,紀禮敢去探望手指被紮破的苗夏,我也告訴媽媽,紀禮在開會。
隻是這個拙劣的謊言用多了,我越來越有了想要坦白的衝動。
醫生拿著核磁報告走進病房,讓我短暫的將紀禮的問題拋在腦後。
醫生告訴我們,媽媽沒有腦震蕩,可以辦理出院。
等我將媽媽送回去,安頓好一切,再回家已經是深夜。
我看著阿姨做好的一桌飯菜,卻累到沒有一點胃口。
“太太,折騰了一天,多少吃點,要不你......”
阿姨話還沒說完,紀禮的聲音從樓梯傳來。
“不吃就到倒了,耍什麼脾氣。”
我低血糖,別人餓一頓可能沒什麼,但是我少吃一頓就很有可能會頭暈。
談戀愛時,紀禮隻要有時間,就會叫我一起吃飯。
即使沒時間,也會微信提醒我一日三餐。
我看著從樓梯上緩緩走下的紀禮,突然覺得有些陌生。
這還是和我談戀愛的那個男人嗎?
當他走到我身旁時,不知道是我的模樣太過憔悴,還是我又開始和每次頭暈前一樣,唇色有些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