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夏嫋嫋被夏棠淩厲的眼神震懾住,一時忘了反應。
她哪知道一個茶盞竟會是禦賜之物?
夏侯爺和侯夫人喬氏也白了臉色。
楚蘅深受聖上疼愛,郡王府中所用器物擺件,多為宮中禦賜。
打碎禦賜之物,等同於對聖上大不敬,這可是重罪!
“爹,娘......”夏嫋嫋眼中含淚,無措看向父母。
夏侯爺將夏嫋嫋拉到身後護住,怒視著夏棠,
“孽障!侯府養你十六年,你非但不感恩戴德,還用這種手段陷害本侯的親生女兒!”
說完,他又向楚蘅行了一禮,
“郡王爺,今日之事都是這個賤婢鬧出來的,下官這就將這賤婢帶回去打殺了事!”
“怎麼,夏侯爺想把罪過都推到一個奴仆身上,就這麼把本王糊弄過去?”
楚蘅端著茶盞,涼涼看了夏侯爺一眼。
夏侯爺額頭滲出冷汗,連忙低頭賠罪,
“郡王爺恕罪!玉佩一事,下官自然願意照價賠償!”
“夏侯爺怕是弄錯了,你該賠償郡王爺的,可不止一塊玉佩!”夏棠走上前來,全然不顧他狠戾的目光,掰著手指頭數道,
“除去昨日玉佩,今日的茶盞,郡王府的車馬、招待你們一家的茶水,以及郡王爺今天一早上耽擱的時間,這些加起來......”
夏棠細細思索一下,狡黠一笑,回頭問楚蘅:“郡王爺,總共算五千兩白銀,可夠?”
看到夏棠臉上的這一抹笑容,楚蘅不由得有些心神恍惚。
若換做旁的高門貴女,落得如今的下場,怕是早就要哭著去尋死了。
她倒是與一般女子不同。
“就按她說的,五千兩銀子,算是賠償郡王府的損失。” 楚蘅頷首應了。
夏侯爺站在一邊,冷汗直接從額頭滑落。
夏棠這孽障,當真是半點都不顧及侯府將她養大的情分!
但楚蘅已經開了口,他就算不願,也隻能打碎了牙往肚裏咽。
“五千兩銀子實在不是小數,可否、可否給下官一些時間,把銀子湊齊,再給郡王爺送來?”
不等楚蘅開口,夏棠冷笑打斷,
“郡王爺哪有那麼多時間等你們湊銀子?”
今日既然已經扯了郡王府這張虎皮做大旗,她也不怕把侯府得罪個徹底。
說完,她上下打量這侯府幾人的穿戴,直接伸手奪了夏淮川腰間的玉佩,以及喬氏頭上的金發簪:“這些東西勉強算一千兩銀子,今日便直接賠給郡王爺。”
“你!”
夏淮川氣紅了眼。
那塊玉佩他買來才不到兩個月,花了足足兩千兩銀子,竟然就被夏棠這麼抵了?
不顧侯府眾人咬牙切齒的目光,夏棠指揮著婆子們,將幾人的配飾首飾、甚至是夏侯爺的官帽紛紛擼了下來。
將搶來的東西清點了一下,夏棠似乎不太滿意,搖了搖頭,
“還差兩千兩......若是我沒記錯,夏嫋嫋身上這套衣裙價值百金。”
“來人,把這套衣裙給我扒下來抵債,另外侯府的馬車也扣下,郡王爺大人有大量,吃一點虧,就算這賬還清了,可好?”
“夏棠!你個孽女!”
不等夏侯爺罵出聲,郡王府的婆子們一擁而上,將夏嫋嫋身上的衣裙扒了下來,隨後扣下侯府的馬車,將侯府一家四口人趕出郡王府去。
直至侯府四人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中,夏棠才勾起唇角。
今日就讓夏嫋嫋這樣走回侯府,也感受一下她被扒去衣服遊街時到底是什麼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