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顧之許的目光冷峻而嚴厲，他抬手給了白妤桑一個響亮的耳光。這一巴掌力道十足，白妤桑的臉瞬間歪向一邊，嘴角流出一絲鮮血。她跌坐在地上，臉上是錯愕的表情。

“朕已經忍耐你很久了，你竟敢動手打季鈺！你是皇後，卻做出這種毫無教養的事情！”顧之許的聲音中充滿了威嚴與怒氣。

白妤桑捂著臉，嘴角的血跡更加明顯。她先是怔愣片刻，隨後竟然仰頭大笑起來，笑聲裏夾雜著無盡的悲傷和嘲諷。“顧之許，你看清楚了嗎？這就是你的決定！我為你付出了那麼多，到頭來卻換來這樣一個結果。”

顧之許皺緊眉頭，看著她的模樣，心中有些不忍。但他想起季鈺剛才那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心中的天平還是偏向了後者。“如果你不能克製自己的情緒，就回寢宮好好反省吧。”

宮女們急忙上前，攙扶起白妤桑。白妤桑掙紮著站起身，目光如炬地看著顧之許，最後冷冷地哼了一聲，轉身離開。幾名宮女跟在她身後，生怕她再度受到傷害。

回到寢宮，白妤桑頹然坐倒在椅子上，淚水無聲滑落。她的內心翻江倒海，無數的情緒在其中交織：憤怒、委屈、絕望......她握緊拳頭，指甲深深嵌入掌心。“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她在心中默默地對自己說道。

那一晚，白妤桑整夜未眠。她在窗邊靜靜坐著，腦海中不斷地閃現過往的一切。她想起了剛入宮時的美好時光，想到了與顧之許相處的點滴溫馨，以及那些被辜負。這些回憶像鋒利的刀刃一樣，一次次刺痛她的心。

終於，東方微微泛起魚肚白，白妤桑的眼中多了一份堅定。她走到梳妝台前，對著鏡子整理好儀容，擦去眼角的淚痕。“我不會再讓你得逞，也不會再讓夏芷白白犧牲。”

清晨，白妤桑換上了一身淡雅的裝束，麵容平靜地走出寢宮。她知道，要報複季鈺並不僅僅是為了自己，更是為了替逝去的夏芷討回公道。

走在通往皇宮花園的路上，白妤桑的心情複雜至極。她想起夏芷曾經的笑容和那份純真，心中湧起了強烈的決心。“我要讓她付出代價。”

當白妤桑再次走進花園時，看到季鈺正站在一棵花樹下賞花，顧之許陪伴在一旁，兩人的氣氛顯得頗為融洽。見此情景，白妤桑的眼神變得更加銳利。

顧之許也注意到了她，皺眉問道：“你來這裏做什麼？”

白妤桑微微一笑，緩緩走向他們。“皇上，有些話我想要當麵跟你說清楚。我想知道，你真的相信昨天晚上發生的一切都是事實嗎？”

顧之許瞥了她一眼，顯然對她的話有些不耐煩。“夠了，白妤桑，你昨晚的表現已經讓我對你徹底失望。”

季鈺在一旁故作無辜地看向白妤桑，眼神中帶著挑釁。

“皇後娘娘，既然皇上都已經說了，您又何必再來爭辯呢？”

白妤桑冷笑一聲，直視顧之許的眼睛。“我知道你不信我，不過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有證據證明一切真相。”

她的話音未落，一名宮女捧著一隻木盒快步走來，跪在她麵前。“娘娘，這是按照您的吩咐帶來的證據。”

顧之許臉色微變，看向那名宮女手中的木盒。“什麼證據？拿給我看看。”

季鈺聞言麵色一沉，但她努力保持鎮靜，低聲說道：“皇上，別聽她胡說八道。她不過是想混淆視聽。”

白妤桑沒有理會季鈺的話，示意那名宮女將木盒遞給顧之許。“打開看看吧，你會找到答案。”

顧之許接過木盒，猶豫了一下後打開了它。裏麵是一張泛黃的紙條和一瓶小小的藥丸。

紙上用娟秀的小字寫著密密麻麻的文字，正是季鈺與外廷官員往來書信的副本，以及關於陷害白妤桑的具體計劃。藥丸則是她用來迷惑皇帝的毒藥樣本。

看著這些鐵證，顧之許的臉色愈發難看。他轉向季鈺，眼神中的疑慮逐漸變成了憤怒。“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白妤桑淡淡地開口，“我相信皇上有自己的判斷。”

顧之許深吸一口氣，冷冷地看著季鈺。“你說過，我們都應該坦誠相對。現在看來，是你一直在隱瞞真相。今天這件事到此為止，我會親自調查清楚。”

季鈺的眼神陰晴不定，但她知道自己已經無法挽回局勢，隻能硬著頭皮頂上去。“好吧，皇上，我等著你的調查。”

就在這一刻，遠處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名太監匆匆跑來，在顧之許耳邊低語了幾句。顧之許聽了之後神色凝重，回頭看向白妤桑和季鈺。“你們先在這裏等一下，朕有事需要立刻處理。”

說完，他大步流星地離去。剩下兩人互相對視，眼中各自有著不同的思緒。白妤桑的目光堅毅而果決，而季鈺的眼中則閃爍著不安與憤恨。

“我們之間的事情還沒有結束，”白妤桑輕聲說道。

季鈺咬牙切齒地回應：“你以為我會這麼容易認輸嗎？等著瞧吧。”

白妤桑站在花園中，目光如炬地盯著顧之許離去的方向，心中的憤恨無比。她知道，盡管自己已經拿出了證據，但顧之許是否真的會信她還是一個未知數。季鈺則在一旁冷笑，眼神中帶著一絲勝利的意味。

白妤桑轉過頭來，直視著季鈺。“你不用得意得太早，一切還沒完。”

“皇後娘娘，你還是省點力氣吧。”季鈺嘲諷地說道，“皇上不會輕易相信那些偽造的證據。”

“偽造？”白妤桑冷冷一笑，“那你最好祈禱皇上查不出真相，否則你的下場會比我現在慘百倍。”

說完，白妤桑轉身離開，回到自己的寢宮。她的心亂如麻，無數的情緒在她的心頭湧動。她知道自己必須更加小心謹慎，不能再讓季鈺有機可乘。

回到寢宮後，白妤桑坐在梳妝台前，看著鏡子裏那張蒼白而堅定的臉。她的手指輕輕地摩挲著鏡子，心中默默發誓：“夏芷，我一定要為你討回公道，也要為了我們之間的情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