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梅雨猶豫了一會兒，終於點了點頭，退到了一旁。

白妤桑走出寢宮，抬頭仰望著漆黑的夜空。星子微弱而遙遠，就像她此刻的心情一樣，孤立無援。淚水無聲地順著她的臉頰滑落，她的心裏充滿了深深的絕望。

她想起了夏芷在夢中的那句話：“無論發生什麼，都要相信自己。”但現實讓她感到如此無力。白妤桑默默流著淚，低聲呢喃：“夏芷，我後悔了......我真的後悔了。如果可以，我會盡快查明真相，替你報仇。然後我會離開這裏，回到我們的世界。”

與此同時，在季鈺的寢宮內，顧之許回到了床邊。季鈺的眼中閃著狡黠的光芒，柔聲說道：“陛下，您終於回來了。我一直在想那個秘密該怎麼跟您說呢......”

顧之許坐到床邊，溫柔地握住她的手，輕聲問道：“有什麼秘密，你現在可以說了。”

季鈺輕輕地抽了抽鼻子，眼神中泛起一絲悲傷：“其實我一直沒有告訴您，我心裏一直有一個秘密。那就是......我很愛您，陛下。我希望您可以理解我的心意，哪怕隻有一次機會讓我靠近您。”

顧之許愣住了，他的眼神複雜而矛盾。他知道季鈺一直以來都對他有意，但他也清楚自己的立場和責任。最終，他輕歎了口氣，伸手撫摸了一下季鈺的額頭，低聲說道：“季鈺，你現在最重要的是好好養傷，不要再想太多。”

季鈺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冷酷，但很快就掩飾過去了。她輕聲道：“謝謝陛下，我知道您對我的好，我會努力恢複的。”

就在他們交談時，季鈺的一名親信侍女悄悄走進來，在季鈺耳邊低語了幾句。季鈺聞言眼睛一亮，隨即看向顧之許，輕聲說道：“陛下，我想請您陪我去外麵散散步，呼吸一下新鮮空氣。這對我的身體也好。”

顧之許看著季鈺虛弱的樣子，最終點頭同意：“好吧，我們出去走走吧。”

兩人緩步走在月光下的花園中，四周靜謐無比，隻有偶爾傳來的蟲鳴聲。顧之許似乎被這裏的氛圍感染，心中的疑慮也暫時放下了。

這時，季鈺突然停下腳步，抬頭望向顧之許，聲音低沉而充滿情感：“陛下，我希望我們可以坦誠相對，不要有任何隱瞞。我相信您也是這樣希望的吧？”

顧之許凝視著季鈺，心中雖有幾分感動，但仍保持著一定的戒備。“是的，我們都應該坦誠相對。”他緩緩說道。

季鈺露出一抹微笑，輕輕靠在顧之許的肩頭，“那就讓我們彼此珍惜這段時光吧，好嗎？”

顧之許微微頜首，目光卻不由自主地掃向遠處，仿佛心中還有其他的牽掛。就在此刻，季鈺眼中的寒光一閃而逝，她的手在暗處握緊了一個小小的瓷瓶。

白妤桑在花園中漫步，晨曦的微光灑在她的身上，但她的臉上卻沒有任何光彩。一夜未眠讓她的眼圈微微泛紅，臉色也顯得有些憔悴。她的心中依然充斥著昨夜的痛苦，仿佛每一個呼吸都帶著沉重的壓抑。

就在她獨自一人走在這片靜謐之中時，一陣尖銳的笑聲突然打破了清晨的寧靜。白妤桑停下腳步，循聲望去，隻見季鈺穿著華麗的衣裳，滿臉譏諷地站在不遠的地方。

“呦，這不是皇後娘娘嗎？怎麼這麼早就出來散步了？”季鈺的聲音充滿了嘲弄，嘴角勾起一抹輕蔑的笑容。

白妤桑冷眼看著季鈺，內心湧上了一股怒火，但她盡量保持冷靜，淡淡地回應道：“這是我自己的事，不勞你操心。”

季鈺似乎並未被白妤桑的冷漠所震懾，反而越走越近，眼中閃爍著戲謔的光芒。“嘖嘖，真是可憐啊。聽說皇上昨晚在我這裏過夜了，你心裏是不是很不好受？”

這番話猶如一把鋒利的刀子，狠狠刺入了白妤桑的心臟。她的眼神驟然變得淩厲，緊緊盯著眼前的季鈺，幾乎可以將她整個人點燃。“你到底想說什麼？”

季鈺聳聳肩，故意露出一副無辜的樣子，緩緩說道：“沒什麼，隻是提醒你而已。畢竟你也人老珠黃了，皇上對你已經沒有了興趣，以後還是少出來丟人現眼的好。”

這句話如同火上澆油，徹底激怒了白妤桑。她猛地向前一步，抬起手來，狠狠地給了季鈺一個響亮的耳光。

“啪！”這一巴掌不僅打在了季鈺的臉上，也打碎了她那張虛偽的麵具。她的臉頰瞬間紅腫起來，眼神中閃過一絲狠厲，隨即換上了委屈的模樣。

就在此時，顧之許遠遠地看到了這一幕，迅速趕了過來。看到季鈺跌坐在地上，淚水在眼眶中打轉，他不由得皺起了眉頭，上前扶起她，關切地問道：“季鈺，你怎麼了？誰欺負你了？”

季鈺趁機緊緊抓著顧之許的手臂，哭訴道：“皇......皇上，皇後娘娘剛剛打了我一巴掌，說......說我是個小人，誣陷她。”她裝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眼淚如斷線的珠子般滾落下來。

顧之許聞言，臉色一沉，目光轉向白妤桑，質問道：“真的是這樣嗎？”

白妤桑咬緊了嘴唇，她知道現在的解釋已經無濟於事，季鈺的這場戲演得實在太好。

她冷冷地看著顧之許，心中湧現出一股難以言喻的悲涼。“是，我是打了她，但絕不是因為什麼誣陷。你自己好好想想，是誰在背後做手腳，讓事情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顧之許看著白妤桑倔強而又悲傷的眼神，心中五味雜陳，一時之間竟不知如何是好。而此刻，季鈺依舊在低聲哭泣，緊緊依偎在他的懷裏，仿佛受到了極大的委屈。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沉重的氣氛，三人之間陷入了微妙的僵局。白妤桑深深吸了一口氣，決定不再理會他們的糾纏，毅然轉身離去，留下了一地的心傷。

而季鈺則在顧之許的懷中繼續哭泣，心中的算計更加陰險。她的眼眸深處，隱藏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滿足，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