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妤桑朝著侍衛使了個眼色,侍衛得意,正準備動手。
一聲急切的呼喊傳來:“娘娘!”
前來替夏芷診治的大夫跌跌撞撞的跑到白妤桑麵前跪下。
白妤桑的心提著,渾身緊繃的開口:“怎麼樣了?”
大夫聞言,將頭埋了下去,顫抖著嗓音:“王妃身體本有舊疾,常常都在服用保胎的藥,胎兒不穩,這一摔......便沒保住。”
白妤桑重心不穩,臉色蒼白的後退兩步。
梅雨急忙扶住她:“娘娘......”
白妤桑鬆開梅雨的手,用力閉了閉眼,揮手示意大夫離開。
顧之允僵愣在原地,難以置信:“怎麼可能,隻是輕輕摔了一跤,怎麼就沒了......”
白妤桑冷冷斜了他一眼:“你好自為之吧。”
說罷,她轉過身朝著屋子裏走去。
看到夏芷躺在床榻上,麵無血色的模樣,白妤桑一陣心疼。
都怪她,從任務結束以後,兩個人一個在王府,一個在皇宮,她總陪著顧之許處理朝堂之事,一時忽略了她,這才讓她受了的顧之允欺負。
“妤桑”夏芷輕聲開口喚她。
白妤桑走到床邊坐下,伸出手握住夏芷冰冷的手掌:“姐妹對不起。”
夏芷露出一個蒼白的笑意,眼淚順著眼角低落:“你哪裏對不起我了,這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
當初,她就不該被愛蒙蔽雙眼,留在這個世界,還害的未出生的孩子,早早的死在了自己腹中。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顧之允他......”
看著夏芷,白妤桑一時間說不出口了。
那顧之允跟季鈺,看模樣,不是一般情誼,倒像是有男女之情......
眼下夏芷沒了孩子,若是說出來,她怕她傷心難過。
夏芷嘴角扯起一抹自嘲:“為什麼會和季鈺郡主那麼親密對嗎。”
“妤桑,我們賭錯了,顧之允變心了......”
她的聲音輕飄飄的飄蕩在半空中,夏芷哭的沒有聲音。
那些相愛相伴的記憶像被融進了骨血,一幕幕壓的她喘不過氣:“我想回家了,妤桑我們一起回家好不好。”
白妤桑伸出手摟住她的肩膀,渾身血液冰涼:“什麼叫我們賭錯了?”
夏芷眼中閃過一絲痛苦,淒涼的望著她:“顧之許總是和顧之允陪著她,這一年顧之許是不是常常微服出宮。”
她不想讓白妤桑和自己一般傷心度日,可若是不說,待自己離開了這裏,徒留她一人受苦,她到底於心不忍。
白妤桑臉色蒼白了幾分,語氣僵硬:“不可能的,他出宮就是為了帶蕭兒見見世麵罷了,你也知道蕭兒貪玩......”
她拉住白妤桑的手掌緊緊握住:“姐妹,我原是不想讓你痛苦,也想著腹中有了孩子難以割舍,想給顧之允一個機會,想把這些事情都爛在肚子裏。”
“可......”夏芷頓了頓,抬起紅腫的雙眼,眼淚猶如斷了線的風箏:“可若是有天你得知真相,又該是如何傷心難過。”
“你忙著替他打理前朝舊事,忙著為他拉攏朝中勢力,可他卻帶著你的孩子跟別的女子相會!”夏芷說到這裏,神色激憤,帶著哭腔的聲音拔高了幾分:“不知他是如何教蕭兒的,竟還能讓蕭兒喜逐顏開的叫季鈺阿娘。”
白妤桑呼吸一滯,眼眶也泛起了薄紅:“不可能。”
她的孩子怎麼肯能叫別人娘呢,那可是她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孩子......
夏芷明白,白妤桑此刻並不相信她說的。
“罷了。”夏芷鬆開了她的手:“我們還有選擇的餘地,係統當初說隻要想走,我們隨時都可以走,我已經聯係上了係統了,我要走了,若是你覺得我是失去了孩子神誌不清了,那你大可在我走之後,自己去查我說的這些事兒,我會在我們的世界裏等你。”
夏芷說完,便轉過身不再言語了。
白妤桑手掌緊緊的握在一起,指節泛白:“若真如此,我定不讓她們好過!”
......
屋外的人都還在,季鈺被侍衛壓著跪在雪地裏,凍的渾身發抖。
白妤桑冷著臉上前幾步。
顧之許對她向來縱容,如今她的好姐妹被她害成這樣,她定要替她報仇的。
她本就不是什麼善良大方的人,若非如此,也不可能幫助顧之許奪的皇位了。
她從袖口中掏出一隻極為鋒利的發簪,深色冷凝,望著季鈺:“夏芷為救陛下身子受損一直沒有恢複,因你之事落胎,恐怕日後都不會有孩子了。”
季鈺被白妤桑的眼神看的膽寒,嘴唇止不住的顫抖著後退:“你想做什麼?”
見她舉著發簪,顧之允驚恐道:“皇嫂!孩子已經掉了,我日後一定會好好找人替夏芷養身子,鈺兒還是個小姑娘,你若是劃傷了她的臉,她如何嫁人!”
白妤桑嘴角揚起一抹嘲諷的弧度,目光落在了季鈺的臉上:“小姑娘?她不是已經嫁過人了嗎?”
若是如此算小姑娘,那那些身世清白的芳華女子又算什麼呢?
白妤桑歎了口氣:“之允你是糊塗了吧。”
手輕輕撫上發簪,白妤桑低垂著眼眸,眸色晦暗,話音尾調婉轉:“還有,誰說我要劃她的臉了?”
她朝著身旁的侍衛吩咐道:“把她給我按好了起來。”
侍衛們應聲而動,死死壓住季鈺的肩膀。
季鈺屈辱的抬起頭,淚眼蒙矓:“都說皇後娘娘母儀天下,沒想到如此心腸歹毒!”
如今顧之許和顧之允,兩個天下身份最尊貴的男子都寵著她,她若是被劃了臉,將來必定十倍奉還!
白妤桑冷哼一聲,下一秒手中的發釵,便沒入了血肉。
季鈺悶哼一聲,低頭看了一眼小腹。
整根發簪都刺了進去,隻能看到上麵的步搖,隨著自己身體的顫動,微微擺動的模樣。
“季鈺!”顧之允雙眸赤紅的瞪著白妤桑,恨不得將眼前之人千刀萬剮。
她怎麼能如此狠毒!
“白妤桑!若是哥哥知道你是如此歹毒心腸,定要將你打入冷宮!”
白妤桑冷笑一聲,猛的抬起腳一腳踹在了插在季鈺腹部的發簪上。
發簪沒入,季鈺疼的兩眼一翻,直接暈了過去。
白妤桑居高臨下的望著兩個人,眼中是不動聲色的倨傲:“歹毒?我若是不如此狠毒,他又如何坐得上那皇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