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行止的眼裏閃過一絲慌張。
“是我的錯,手藝不佳耽誤了窈窈出門。”
“我替你重新畫。”
我一把奪過他手裏的黛筆。
“我自己來。”
蕭行止有些尷尬地收回手,自顧自在屋裏踱步。
他語氣輕快。
“還有七日我們就要成親了,到時候你就是我唯一的妻子。”
“我等這一天太久了,窈窈,你高興嗎?”
我手一頓。
抬眼看著蕭行止,輕輕點頭。
他不知道。
我已經和係統說好。
七日後便離開這個世界,再也不回來。
我走到軍營。
把自己做的梨花酥分給將士。
他們笑吟吟地向我道喜。
可隻有軍師賀忱欲言又止地看著我。
直到我要離開時,才猶豫開口。
“窈窈,你和蕭行止要成親了,對嗎?”
“前幾日我見他買了不少紅色衣裳,可你從不穿那顏色的。”
我素來喜歡青裳。
至於紅衫,是徐婉音最喜歡的。
我平靜地回他。
“多謝賀軍師提醒。”
“是我讓蕭郎買的,馬上成親,想多穿些顏色喜慶的衣裳。”
賀忱一愣。
隨即苦澀點頭。
“那就好,你為蕭行止吃了那麼多苦,我怕他負了你。”
“當年下著那麼大的雪,你為了給他治傷,走了那麼遠的路尋藥......”
我記起那年是漠北罕有的大雪。
他被顧承舟出賣。
從戰場被救下來時,鮮血淋漓。
整個人隻剩一口氣吊著。
連宮裏的禦醫也搖頭。
說沒有天山雪蓮做藥引,蕭將軍的命怕是不過三日了。
我找了兩天兩夜。
終於救活了蕭行止。
自己卻染上寒症。
每逢刮風下雨。
渾身就如被割肉刮骨一般疼痛。
可蕭行止醒來第一句話,卻是為顧承舟開脫。
“如果顧承舟進了天牢,那婉音就是罪臣的妻子。”
“窈窈,別讓我為難。”
我不願看到他暗淡的眸光。
隻能點了點頭。
但現在。
這些都不重要了。
我和賀忱道別。
他卻向前一步。
“窈窈,蕭行止來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