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半月前。
我終於收集好顧承舟通敵的證據。
親手把他送進天牢。
蕭行止也向陛下請旨。
願用身上戰功,換我和他的一紙婚書。
蕭行止笑得恣意。
“窈窈,這是禦賜的婚約,以後誰都不敢笑話你了。”
那時我看著明黃的聖旨滿心歡喜。
以為終於能後顧無憂地嫁給他。
蕭行止陪我送喜帖,挑嫁衣。
甚至還給我繡了一張喜帕。
四方布料的角落裏繡著兩隻拙劣的鴛鴦。
我以為這是兩隻紅嘴雁,笑得止不住。
他羞惱地看著我,想伸手捂住我的嘴。
“快別笑我了,下次我肯定給你縫個更好看的。”
我以為會這樣一直幸福下去。
可沒過多久。
我就發現,蕭行止在側院藏了一個女人。
那人我再熟悉不過。
是徐婉音。
側院是蕭行止的書房。
他會見軍中將領時,一向不喜有人打擾。
我也從不踏足。
直到那日我為他編了一個新劍穗。
高高興興地想給蕭行止一個驚喜。
卻看到他攬著哭得梨花帶雨的徐婉音,輕聲安慰。
“婉音別怕,有我在,定不會讓人欺負你。”
“別胡思亂想,就算我成婚,你也是我心裏最重要的人。”
“哪怕你讓我去死,我也願意。”
最後那句話如同晴天霹靂。
震得我五臟六腑生疼。
我愣愣地轉身回房。
連那個精心編成的劍穗也不知道落在了哪裏。
蕭行止回來時。
恰好是晌午。
他見我木然地坐在鏡前,用手指親昵地蹭蹭我的臉頰。
“窈窈是要出門嗎?”
“是......”
我聽到自己幹澀的聲音。
蕭行止笑盈盈地拿起螺子黛。
“那夫君來替你描眉。”
他動作嫻熟。
可畫完卻不像往常一樣誇我。
而是微微一怔。
我偏頭看向銅鏡。
從前蕭行止說。
像窈窈這樣明媚的姑娘,自然是彎月眉最為相配。
於是他為我畫了五年的彎月眉。
從手忙角落到信手拈來。
可今日他卻下意識地畫了愁眉。
那是徐婉音喜歡的畫法。
如今畫在我臉上,顯得不倫不類。
一股愁苦短命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