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11點,林溪罕見的回了家。
進門脫掉外套,她準備把衣服掛在門後的時候,看到原本掛著我們合照的地方變得光禿禿,卻整個人突然一愣,頓在了原地。
“門後麵我們的合照怎麼沒了?”
她連外套都沒放,略顯慌張的走到臥室問我。
“掉下來碎了。”
聞言她看向門口垃圾桶裏的碎玻璃,神色才是舒展下來,然後把外套放在一旁,拿出一個裝著古馳腰帶的袋子。
“昨天說好給你的禮物沒來得及,今天正好是我們結婚三周年,這個腰帶送你,紀念日快樂。”
她把腰帶放到床上,我一時間都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什麼?
結婚三年,她居然記起了我們的結婚紀念日?
可看到發票上顯示半小時前的購買記錄,我頓時恍然,大概是陸晨的三周年文案提醒到了她,才順路回家買的。
可是她不知道,這個款式的腰帶,我的衣櫃裏已經有兩個了。
我沒有說話,就那樣直直的看著她。
“對了,馬上年底,今年的航司的評優你能不能放棄,陸晨入行三年,最大的願望就是像你一樣拿一個航司最佳,你都連續拿好幾年了,今年能不能讓給他?”
說這話的時候,她神色有些吞吐。
我心裏苦笑,原來這順手的禮物,也早已在暗中被標記好了價格。
“可以。”
我平靜點頭。
不止今年,明年,後年,以後航司的評優,我都不會跟他爭了,因為過了今晚,明天我就離開了。
“你……你答應了?”
可能我回複的如此果斷,讓她沒有想到,林溪眼角的餘光看了我好幾眼。
然後忍不住再次主動開口。
“陸晨是我的徒弟,我照顧他是應該的,而且你也算是他半個師父,這樣才對嘛。”
“對了,明天我不飛,上午我們去一趟民政局,把結婚證領了吧。”
我沒有說話。
她似乎也才想起今天我在收拾行李的事情,頓了下又柔聲問道:“我差點忘了,你明天是不是要複飛,幾點的航班了?”
“下午三點。”
我看了看她,準備趁著今晚這最後的機會,把我要走的事兒告訴她,可還沒等我繼續開口,她的電話就又響了起來。
是陸晨的電話,電話那頭,虛弱的聲音傳來,是陸晨扭傷了腳踝,一個人行動不便,給林溪打電話求助。
林溪掛斷電話後,有些心虛的看著我:“那個……陸晨出了點狀況,他一個人應付不來,我可能得過去一趟。”
說這句話的時候,她罕見的帶著一絲征求的語氣。
我把已經到嘴邊的話收回,然後擠出笑容,點點頭道:“沒事兒,你去吧。”
我的話讓她如釋重負。
她馬上起身,走之前她還再次說道:“你下午三點的話來得及,明天上午10點,我們去領證,你放心,這次不管遇到什麼事,我都會趕到。”
我不由苦笑,她終究還是沒有給我當麵跟她分手的機會。
第二天上午。
我收拾好行李,沒有去民政局,直接出發去了機場。
而直到中午,我也沒有接到林溪詢問我為什麼沒有去民政局的電話。
等到下午我已經要登機的時候,才收到林溪給我發來一條消息:“抱歉啊,陸晨今天身體不舒服,我剛送他去完醫院,今天的領證沒趕上,等你這趟回來,我第一時間陪你去民政局。”
看著這條信息,我的內心已經毫無波瀾。
果然,第18次的領證,她也還是沒去。
“不用了林溪,我已經辭職,馬上飛往巴黎,今天過後,我們不會再見了。”
我給她發去最後一條消息,準備關機。
可下一秒,沉默的很久的聊天框,卻瘋狂震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