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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小白哼唧哼唧的叼著一片還未燒完的喜服碎片湊了上去。

卿蕪一腳踢開,撲進東澤的懷裏:“東澤哥哥,我最怕凡間的狗了,不知道身上有多少肮臟的塵土。”

東澤蹙眉,剛準備拎起倒地抽搐的小白,傾歡衝了過去,用血肉模糊的身體護住它。

“仙君我錯了,我願意老實本分的做妾,我願意給卿蕪仙子縫製喜服。”

看著她匍匐顫抖的身體,嘴上不停地服軟,東澤心底一陣煩躁。

也是在剛剛他才注意到,這個平時直呼他大名的女人現在叫他仙君。

他臉色陰沉:“你為何不叫我的名字?”

傾歡一頓,沒有說話。

東澤猶如猝了毒的冰冷從嗓子裏溢出來:“你謀害卿蕪我已經不追究了,現在你還要與我置氣,故意不叫我的名字嗎?”

傾歡嘲諷的笑:“我隻是一個卑賤的凡人,不敢直呼仙君的大名。”

這是他口口聲聲羞辱她的話,如今堵得他不知道說什麼。

雖然他心裏也是這麼想的,他愛的也隻有卿蕪。

可為什麼,她不喚自己的名字,心裏會那麼空。

身旁響起卿蕪的悶哼:“東澤哥哥,我還是很疼,許是仙魔大戰後,身體吃不消,聽說吃至純之人的血肉可以止痛。”

至純之人?

那不就是她?就因為她至純至善,所以有一顆七竅玲瓏心。

傾歡有一絲不好的預感。

果然東澤看向她,眼底閃過思索。

就在他猶豫的時候,卿蕪又慘叫了一聲。

她剛剛被火灼燒,慘叫連天,他都沒什麼反應,卿蕪隻是一點小傷他便擔心成這樣。

甚至化出一把刀朝她走了過來,劃傷她的手臂。

啪嗒一聲,血肉調入琉璃盞,直到裝滿整整一碗。

傾歡痛的胸中的氣流直往上湧,直湧上喉頭。

她使勁咽住,但使的勁兒太大,一口血噴出很遠。

為什麼要這麼對她?

為什麼?

小時候她以為至純至性,有一顆善心是上天的獎賞,現卻成了別人利用的工具。

司命和芍藥飛了過來,芍藥大驚失色:“不能再接了!”

這句話讓東澤猛然清醒。

七天後,她還要為卿蕪換心。

要想保證剜心後傾歡還活著,現在必須保證她的身體沒有任何異樣。

想到這他看了芍藥一眼:“照顧好她,不能出一絲差錯。”

說完親自把她扔到了一處屋子:“從今日起,你需每日服下湯藥,老實的在這裏給卿蕪和你自己縫製喜服,懂?”

傾歡趴在地上,身上灼傷的地方又疼又癢。

“懂了。”

殿門關上後,傾歡任由眼淚滑下,隻有小白心疼的舔著她的淚珠。

小白是她凡間時候和東澤一起養的小狗。

那時候她為了東澤考取功名,日夜刺繡,熬壞了身體。

醫師建議不要孕育子嗣,否則會一屍兩命。

東澤心疼的不行,抱回了小白就當做是他們的孩子來寵。

剛上天宮的時候,仙娥私下都議論:“一隻小土狗而已,仙君為何把它帶上來?”

可現在,小白身上慘兮兮的,顯然是很久沒有洗過澡。

傾歡想,它和自己一樣,也許從沒有得到過東澤的愛,隻是他利用、打趣的工具。

她緊緊的抱著小白:“還有六日,我帶你一起回桃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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