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轉身進衣帽間,打開衣櫃的門,眼前出現的是一件並不屬於我的白色蕾絲真絲睡裙。
我突然想到,前兩天鄭儀柰發的微博裏,其中就有一張自拍是穿著這件衣服的。
我隻覺得腦袋一陣嗡鳴,顧於莛竟然帶著鄭儀柰回了這裏,還讓她堂而皇之地在這裏住過,留下了她的衣服。
阿姨大概以為這套衣服是我新買的,所以洗了之後收進了我的衣櫃裏。
我隻要一想到她和顧於莛甚至可能在我的床上滾過,我就止不住地惡心。
胃裏翻湧,我踉蹌著跑到衛生間,蹲在馬桶邊就吐了起來。
衛生間的門被打開,顧於莛見我嘔吐不止,皺著眉到我身邊幫我順著氣:
“珈藜,你還好嗎?你中午是不是吃壞肚子了?”
我聽見他的聲音隻覺得更加範圍,伸出手來把他推得遠了些,直到胃裏的東西都吐了個幹淨,我才站起身來。
我接過顧於莛遞過來的漱口水,又洗了把臉才抬起頭來看他。
他皺著眉,猶豫了半晌:“珈藜,儀柰說公司那邊臨時出了點狀況,我必須過去一趟。”
“我給你煮了麵,你等下吃。”
我麵無表情地看著他,內心卻幾乎要被憤怒填滿。
“什麼事情非得你這個大老板出麵?”
顧於莛愣了一下,皺起了眉頭。
“當然是解決不了的問題啊,儀柰一個助理,她能解決什麼?”
我臉色一沉,心裏涼颼颼的。
她歎了口氣,眼神裏滿是對我的不滿。
“你剛才讓儀柰那麼難堪她還得打著精神去處理公司事務。”
“珈藜,你不能隻想著自己。”
“你這樣,讓我覺得你很陌生。”
我滿腔的怒火突然熄滅了,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冰冷和失望。
我覺得可笑至極。
“我隻想著自己?”
“我陌生?”
“顧於莛,你聽聽自己說的是什麼話?”
顧於莛臉上有些不耐煩,但他還是盡量耐心地向我解釋。
“我說話重了,但你應該知道,儀柰現在是公司最能幫我分擔的人,你今天讓她當眾丟臉,我現在不可能不管她。”
見我不再吭聲,他歎了口氣。
“珈藜,你家境好,跟我不一樣。”
“我想和你有個未來,就必須變強,你今天當然可以任性不讓我去,但讓並肩作戰的夥伴失望,我也做不到。”
我的腦袋嗡的一聲。
原來,在顧於莛心裏,我們一直不匹配。
鄭儀柰才是能和他並肩作戰的人。
原來如此。
我心灰意冷,脫口而出。
“你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