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淮旭走回病房,“竹鳶,我剛才說的事你再考慮下。”
不等沈竹鳶回應,賀淮旭的手機鈴聲響起,電話那頭傳來孟南嘉虛弱的聲音。
“阿旭你去哪了?我好疼,我好想你。”
賀淮旭瞬間慌了神,說話也變得結巴起來,“嘉嘉等我,我馬上就過去。”
沒有給沈竹鳶一個眼神,他毫不猶豫地飛奔出門。
沈竹鳶盯著賀淮旭的背影發呆,現在的他一點也不像季寒舟。
她輕輕摩挲著胸口的項鏈,“寒舟,我馬上要回去找你了。”
沈竹鳶穿好衣服返回家中,她找到被賀淮旭藏起的身份證後,又打開一個上了鎖的箱子。
裏麵有一封賀淮旭喝醉時寫下的情書,[竹鳶,我想娶你了。]
他的字跡都和季寒舟如出一轍,沈竹鳶一直小心保存著。
再繼續翻,裏麵還有寫著兩人名字的同心結、平安符,和數不清的情侶配飾。
沈竹鳶劃了一根火柴,箱子內瞬間燃起火苗,竄動的火苗將沈竹鳶的臉色映得晦暗不明。
即便賀淮旭再像季寒舟,也不是他。
當所有東西化為灰燼的那一刻,門外傳來門鎖轉動的聲音。
賀淮旭三步並作兩步地跑到她麵前,而後緊緊將沈竹鳶擁入懷中。
“你為什麼一聲不響從醫院離開,你知道我找了你多久嗎?我說過,沒有我的允許你不能離開我身邊半步!”
“要是下次再偷偷溜走,我不會原諒你。”
沈竹鳶可以清楚聽見賀淮旭擂鼓般的心跳和急促的呼吸聲。
她正想推開賀淮旭時忽然改變了想法,她輕柔回應,“我隻是回來那幾件衣服,就沒有告訴你,畢竟還要在醫院待那麼久。”
賀淮旭眉頭一跳,他迫不及待地詢問,“竹鳶,你這是答應捐獻骨髓了嗎?!”
沈竹鳶點點頭,“我想通了,隻是捐骨髓而已,如果這樣做能讓你開心,那我願意。”
沈竹鳶極力壓住作嘔的感覺說出這些違心的話。
“太好了竹鳶,我就知道你不舍得讓我為難!”
折騰一大圈,沈竹鳶有些疲憊,回到醫院便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迷糊間,她聽到了賀淮旭打電話的聲音。
“已經全部搞定了,我就說她那麼愛我,怎麼可能拒絕我提的要求。”
“女人都是這樣,說幾句好聽的話哄哄就過去了。”
“如果不是南嘉急需要骨髓,我也不會放下麵子這樣哄她。”
電話掛斷後,賀淮旭又重新回到沈竹鳶的病床前。
他溫柔撫摸著沈竹鳶的臉,說話語氣和剛才大相徑庭。
“竹鳶,相信我,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沈竹鳶很想起身告訴他,剛才的話她都聽到了,他也沒必要在她睡著的時候惺惺作態演戲給她看。
第二天早上沈竹鳶睡醒時,發現孟南嘉正坐在她的床邊。
“竹鳶,我都聽阿旭說了,謝謝你願意為我捐獻骨髓。阿旭說你願意為他做任何事,現在看來是真的。”
賀淮旭當著沈竹鳶的麵,滿臉眷戀地盯著孟南嘉,“南嘉,我說過的,這輩子一定盡全力保護你。”
二人溫存之際,護士叫走了賀淮旭,“306床繳費。”
賀淮旭離開後,孟南嘉立刻換了一副表情,她戲謔地盯著沈竹鳶,“聽到了嗎?你不過是阿旭的舔狗而已,他剛才說會盡全力保護我,隻不過這份保護要犧牲你呢。”
說著,她拂了拂身上那並不存在的灰塵,“其實,我根本就沒得白血病,我隻是試探下阿旭會如何選擇。看來,他最愛的人還是我哦。”
“沒能讓你飛上枝頭變鳳凰,真是對不起啦。”
沈竹鳶這才反應過來,這裏是私人醫院,如果孟南嘉想動什麼手腳再容易不過了。
“你這骨髓我要了也沒用,不過為了走過場,還是會取出的。”
她笑得像惡魔般張揚,眼裏寫滿了挑釁。
“你已經享受了阿旭三年的陪伴,要是再待得久一點,怕是他真的會動你動心呢,不過現在你沒機會了。”
本以為沈竹鳶會崩潰,會痛哭,可她隻是麵無表情地吐出幾個字,“我不愛他。”